部,寻找一种热带特有的树,他们将这种树的树皮完整无损地剥下,然后做成一张世间独一无二的床席,它的质地柔韧表面光滑,大约厚2厘米左右。俾格曼人对于住所的布局沿袭了人类最原始的统治模式,简单神圣。
卡尔坐在茅草棚前,突然变成一个极其听话的孩子,安静地等待正走过来的母亲,一边帮着妹妹,将面前香蕉叶中的红色泥土捏碎捻细,然后又取出另外用香蕉叶包裹好的其它泥土,继续前面的工作。这些泥土就是俾格曼人的化妆品,另外还有黄、紫、棕、黑色。
卡尔的母亲在这些已经碾碎的泥土里,加入了少量的水拌成糊状,“妹妹,到妈妈这儿来,我先给你化妆。”妹妹乖乖地坐到母亲的面前,让母亲用拌好的各色泥土涂抹在自己的脸孔、手臂和胸脯上,因为没有镜子,化妆一般都是相互帮助下完成的。
“我也来给你画一下!”卡尔说着,迅速地在妹妹的额头上用黑色的泥土画了一个圆圈。
“讨厌!”妹妹气呼呼地用手抹了抹额头。
“卡尔,再这样待会儿我就不给你化妆了,到旁边去!”母亲看也不看卡尔,继续做着手上的工作。卡尔嘟囔着嘴,向妹妹做了个鬼脸,就到一旁继续搅拌起自己的化妆品来,他之所以刚才会这么做,是因为妒忌母亲先给妹妹化妆。
酋长坐于广场旁最高最中心的位置上,伸手将手中的权杖向空中一挥,来参加舞会的男男女女、老老少少,快速围成一个大圆圈,演奏者们则用他们自制的长鼓和另一种用扁平木匣子和钢丝制作而成的叫做“利肯贝”的古老乐器不断地敲击打奏,并摆动着肢体。人们抖动着自己的胸部,扭动着腰肢,臀部上绑着用茅草和树枝做成类似与裙子的装饰,不断地跟随着音乐摇摆起舞。此时俾格曼人的面部表情由于之前的化妆打扮,显得复杂而多变,看上去像是透入着某种原始诡异的气氛,随着音乐节奏的加快,男人们不时的还会在地上翻上几个跟头,以示助兴。
“妈妈呢?”
“去摘野果了。”卡尔一脸的不耐烦,丢下还想继续纠缠自己的妹妹,迅速地跑开同小伙伴往村子的南侧玩耍去了。俾格曼人男女分工很明确,男人以狩猎为主,妇女则负责采摘野果,捕抓蛇鱼和种植木薯、香蕉等。
孩子们在云梯上熟练地爬上爬下,如同游走于雨林顶部的疣猴。雨林的顶部呈现出的是另一个世界,这里天气随着季节以及日夜的更替有节奏地变换,有时干燥无雨,暴晒与烈日之下;有时又宁息在温和的阳光和湿润舒缓的微风之中。这里同时也是整个森林生存的原始动力,叶子吸收着太阳所散发的能量,再将其转化为食物——植物,养育着生存与此的生物以及能够到达这里的胜利者,高高的顶部世界里,他们可以充分享受着身边取之不尽的美食。树木新生的嫩叶还不具备保护自身的毒素,为了确保生存繁衍,大量新生的嫩红叶片与老黄的旧叶不断交替,此时雨林的春季呈现出一派秋天的景象。
借助缠绕的藤蔓,卡尔爬上三十米高的树杆,他在找寻雨林中最甜美的礼物——蜂蜜。他想在今天,母亲生日的这天,献上她最喜爱的食物。
“呜呜——呜呜——”
一阵哭声打断了卡尔手上的工作,他在高高的树杆上向下巡视,探见前方的小溪边妹妹正立在河滩旁哭声不断。她又怎么了!?卡尔挑动着他粗黑的眉毛一脸无奈,收好蜂蜜,翻下树去。
拨开丛林的层层灌木,卡尔顺着妹妹的哭声来到溪流边,当他上前正想开口叫喊时,一个令他震惊的画面突然冲进他的视野。妹妹的脚下躺着的是下半shen浸泡在溪水里,却一动不动的母亲。卡尔感觉到不祥的异样,他缓步地向前靠近,伏下身,将手伸向母亲的鼻息处,最后的一丝妄想此时也已烟消云散,母亲为了采摘野果,不幸从高高的树杆上跌落身亡。
卡尔挥舞着双手,驱赶不停围绕着母亲尸体上的苍蝇,并将其拖往溪岸上,他牢牢地抱着尸体不愿放开,无论妹妹如何的呼唤喊叫,晃动他的身体,他都如同已经失去灵魂的躯壳丝毫没有回应。不知过了多久,卡尔就这样一直抱着母亲坐在原地,直到他慢慢地抬起身,周围的时间才似乎又开始了运作。卡尔将母亲安置在一边,双手开始扒起土来,砂石不时地割破他的皮肤,血丝粘合着碎土和细小的砂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