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不等于把凶手给放了吗?一想到这里,她顿时后悔莫及。
这时就听沈英杰问道:“亲家夫人,你可知道她爹常去的是哪座山?”一句话提醒了白箫,她心道,对啊,我可别光顾了自怨自艾,忘记了此行的目的啊,于是又接着沈英杰补充道:“姨妈,我此行是想找到我爹常去的那座山。我记得小时候,他常带我我一个山洞。”
姨妈不假思索地说:“他常去的那座山叫白茶山,离这里大约一百里,骑马的话,很快就能到。”
听姨妈说得如此清楚,白箫很是高兴,可沈英杰却又担忧起来:“事情过去十年了,也不知道那洞里的东西还在不在。”
“那座山是他当初买下来的。他们去世后,那座山我一直找人看着,想必里面原来有什么现在也应该还有什么吧,因为没人敢进那里的山洞,听护山的人说,洞里都是棺材——你们果真要去白茶山?”姨妈似反对他们此行。
看白箫和沈英杰点头称是,她劝道:“还是别去了,在姨妈府里多住几日,让姨妈好好招待你。”
“多谢姨妈好意。”白箫道,“我也想在府里多陪陪姨妈,可爹娘的大仇未报,我不能不去。那座山里可能有爹留下的线索,它或许能助我找到杀死爹娘的凶手。”
“真的吗?”姨妈很是惊讶。
“嗯。”白箫重重点头。
“箫儿,你既要去,我也不拦你。我也想早点抓住那个杀千刀的!只不过,这事有点危险,你一个姑娘家……”姨妈的神情似颇为担忧。
白箫见素昧平生的姨妈竟对自己如此关心,不由感动莫名,连忙柔声劝慰道:“姨妈放心,我一定会小心的,再说姥爷也会保护我。”
听她这么说,姨妈似乎终于安下了心。
“如此,你今晚就先在府里好好歇一下,明儿我找人带你们去。”她道,说完又拉着白箫的手道,“别跟姨妈争了。”
白箫本想当夜就赶去白茶山的,但见姨妈说得至诚,若真要推辞就辜负了她的一片好心,只得勉强答应了下来。
次日凌晨,姨妈派来的向导如约早早等在了宅门口。
白箫、沈英杰和这个叫刘胜的向导骑着刘府的高头大马向白茶山进发。那马精壮得很,脚力出众,不出一个时辰,白茶山便已在眼前。
白箫发现白茶山其实就是一座荒山,别说没有白茶,连野草也不常见到,偌大的一座山上,多的只是怪石和碎石。刘胜带着他们,由山侧的小路攀缘直上,到了半山腰,他忽然停下,朝身后指了指道:“姨小姐,老爷子,这洞就在附近了,你们看着,我先下山了。”
白箫知道他是忌讳洞里的死人,也不留他,便就此与他告别。
她跟沈英杰二人继续向上攀援了一会儿,果见怪石堆中,有个黑魆魆的缝隙。两人都暗忖这便是洞口了,摸过去一瞧,还真是。
这山洞比想象中要大得多,白箫发现四壁有被凿过的痕迹。她怀疑父亲当年为了能有更大的空间,曾刻意凿去了洞内的一部分山石。洞的上方有块凸出的石壁,上面并列摆着十口棺材,掀开盖子,发现那些死人有男有女,也有一两个六七岁大的小孩。待走到最后一口棺材前,沈英杰忽然变色,继而沉痛道:“文兄、文兄,原来你的尸身在此处,难为白志远将你保留至今。”
白箫不敢上前去看,只是站得远远的。沈英杰也不叫她,只对她说:“我想你也也知道了,他的后脑被一刀削了。”
“我知道,那把刀还是蓬莱派觉乘的刀。”
白箫一边回答,一边已经在洞里寻找起来。她记得过去她跟父亲来洞口时,常见父亲在写些什么东西。有时候,他还会拿着一些竹片来看,而那些竹片上总是刻着一些刀痕,她不知道那是什么,但想一定跟父亲平时做的事有关。
在哪儿呢?
她开始在山洞里东翻西找起来。
不一会儿,就听沈英杰叫了一声:“你来看一下。”
白箫见他还站在文镖师的棺材前,不禁有些胆怯。
“快来看啊!”沈英杰喝道。
白箫无奈,只得走了过去,见沈英杰手里拿着一块竹片,“你瞧,这是什么?”白箫尽力不去看棺材里那副枯骨。她接过了沈英杰手里的竹片,看了一眼,不由一喜,咦,上面果然刻着痕迹,再翻过来,却见背面刻着两行字,“觉乘,蓬莱派玄净真人座下大弟子,文玮峰,四十四岁,太极刀,刀身二尺三,下劈式,用力小于八十公斤,后脑被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