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也觉得嗓子眼发干,心想,真没想到义父出世没多久,庄子里就接连出事,如今滨哥音讯无,陈掌柜又出事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搞鬼?她又问:“这事我婆婆怎么说?他认识掌柜爷爷也不是一天两天了。”
“你说夫人啊,哼!”徐庆冷笑了一声。
“难不成是我婆婆诬赖掌柜爷爷偷钱的?”白萧惊道。
徐庆道:“她倒是不会诬赖人,她就是耳朵根子太软。少夫人,你一定想不到,那个谢剑云,夫人认了他当干儿子,他现在是代庄主了!这次老掌柜的事,就是这个谢庄主报的官,他说铁证如山,官府还在老掌柜家里搜到五万两银子。”
“呸!奸贼!我婆婆怎么会让他当上代庄主?”白萧愤然道。
“还不是夫人看着他顺眼呗!她儿子、儿媳妇都没了影子,自己又病恹恹的,这个三爷是她从小养大的,人长得精神,嘴巴又甜,不让他干还找谁干?”徐庆怒冲冲地说。
白萧听听道理好像也说得通,师兄弟中,婆婆好像一向就比较偏爱三师兄。
“那大师兄在干什么?”她问道。
“老夫人对他很不满意,那天她宣布做掌门人,他既不告假,也不来。老夫人叫人来找,也不见他的影子。这以后他说自己回家了,可庄里人到他家去找,也没找到。总之,庄主过世后,他就独来独往了,也许在自个儿练功吧,对了,我还听说一件事,这位新庄主马上要做北街林庄主的乘龙快婿了。”
白萧一听这事,又皱起了眉,她自然知道谢剑云对林清芬的情意,过去似乎觉得不太可能,可现在他既然做了庄主,事情就不一样了。林师姐的心意她不清楚,可有一点她很肯定,林师姐从没讨厌过三师兄,也许她还很喜欢他,所以这门亲事应该说是顺理成章的。可是,假如林师姐知道谢剑云是庄子里的内奸,有可能就是他害了自己的师父,她还会嫁给他吗?白萧突然有种冲动,想跑到林清芬面去揭穿谢剑云的真面目,但转念一想,现在她无凭无据,她说的有谁会相信?这么一想,她又急起来,冷不防站了起来。
“少夫人,你要去哪儿?”
“这还用问?当然是劫狱!我不能眼看着掌柜爷爷在牢里受苦。”白萧道,“他都七十多了,能经得住几次打?”
徐庆拦住她道:“狱是肯定要劫,可总得先把地方摸摸清楚。少夫人,你可千万不要莽撞啊!”
白萧想了想,觉得徐庆说得有道理,便道:“行,我们先去摸清他被关在哪儿再说。”
徐庆道:“这样吧,少夫人,我去打听消息,你先回怡园打点一下,我们明日一早在这茶馆碰头,到时候,我们再好好商议如何救出陈掌柜。”
白萧一想也对,夏幽莲还在怡园等着呢,虽说临走时也给她雇了个丫环,但那么大的房子就两个弱女子看着,还是叫人有点不放心。
当天傍晚,白萧马不停蹄地赶回了费县。
可是,当她来到怡园门口时,不由大惊,怡园的大门竟然开着,待走进去,园子里鸦雀无声,一点声息都没有。
她在园子里转了好大一圈,把三间屋子都找了个遍,别说没见着夏幽莲,就是那丫环也不见踪影。
她们上哪儿去了?
会不会是出去买东西,忘记关门了?
可是现在都这么晚了,哪家店铺还开门?
她心乱如麻地在院子里等了近一个时辰,仍不见她们回来,心里不由得焦急恐惧起来。
两个都是弱女子,夏幽莲还是位绝代佳人,难道是被匪徒抢走了?或者,会不会那凶手跟来了?知道她是张神医的妻子,抓走了她?难道又是带茉莉香的李公子所为?
院子里冷风阵阵,不时有鸟扑翅飞过。
她越想越心慌,不知不觉走出了院子。
客栈里。
“少夫人!”徐庆见到白萧大吃一惊,继而问:“不是说好明儿上午在茶馆碰头的吗?怎么现在就来了?”
白萧将她在怡园看见的一切都诉说了一遍,徐庆听后也是大急,“少夫人,莫非我们走漏了行藏?”他道。
这正是白萧最怕的,但好像也没别的解释了。
“幽莲姐姐为人谨慎,断不会出门时忘记关门,再说这么晚了,她也不可能外出买东西……我想定是我跟陈掌柜在喜鹊庄吃饭时就叫人发现了,随后此人尾随我们去了怡园。”
“哎呀,那我们去临沂的事,他岂不是也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