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涌泉却截住了他的话头。
“姐夫,不管我跟文兰最初怎样,现在我们已经成了夫妻。过去的事,就不要再提了。”
徐士清想想,这话倒也在理,便又问:“我听说妹夫自7岁起,就到西域习武,不知道贤弟师承何派。”他想,聊点武功上的事,总没什么大碍,一来可以打发时间,二来如他对各门派的武功本来就很感兴趣。
可是,林涌泉对这话题却丝毫不热心。“去是去了西域,不过,我爹当年也只认识几个平庸之辈,所以我学了十多年,也没什么长进。倒是姐夫,我听说你有个很了不得的师父。可有此事?他叫甚名谁?”
说起师父沈英杰,徐士清心里又是难过又是自豪。
他本来就乐意跟人说师父的英雄事迹,再看平日里放浪形骸的林涌泉此时正一脸期待地望着自己,他便一股脑儿将自己的从师经历说了一遍。
“哎呀,真是羡慕姐夫啊。”林涌泉听罢他的叙述,一脸羡慕地叹息道,“可惜我没这福分,娘死得早,爹又不争气,唉!”他重重叹了口气,徐士清想到玉龙山庄的寒酸样,又想到林涌泉这几年在外漂泊的经历,也确实不易,心里也不免产生了几分同情,于是便安慰道:“贤弟,以后我们是亲戚了,你好生经营山庄,你我二人一起将祖业发扬光大。至于功夫上的事,往后我们有机会可以多切磋。”
林涌泉站起身,正儿八经地朝他鞠了一躬道:“那小弟就谢过姐夫了。”
徐士清从未见过他对自己如此恭敬,心里十分受用。这时,他忽然想到,他曾经在玉龙山庄的书房里见过一把玄铁剑,玉龙山庄眼下就林涌泉一人会武功,看来这必是他平时使的,他倒想看看西域的剑法是怎么个使法,便道:“贤弟,我见你家中有剑,可否使一路剑法让姐夫开开眼界?”
林涌泉笑道:“我那剑法是三脚猫,哪上得了台面。倒是姐夫,一个时辰也快到了吧。”
林涌泉的话提醒了徐士清。
等徐士清众人进入山洞,才发现白志远早已完成了所有的验尸过程。
“庄主。我且说一下我的发现。”白志远语调平平地说道,“其一,死者是活着被砍去半个头颅的,因为伤口处皮肉收缩紧固,四周还有血荫,其二,死者身除了头部的伤之外,还有四处割伤,手指处最严重,有四根手指被割断,断指不翼而飞,其他三处都在右侧肩部上下,伤口颇深,已经伤及骨头;在下以为,凶手使用的凶器应该是一把锐不可当的刀,刀重大约二十斤。”
连刀重都能判断出来,徐士清不由心里暗暗佩服,他又寻思,凶手如此穷凶极恶,定是岳丈的仇人了,也不知是谁对老实巴交的岳父如此仇恨。
“林贤弟,你可听文兰说过,岳丈跟谁有过节?”他问林涌泉。
林涌泉道:“这个我也问过她,她说她爹平时跟人只会打躬作揖,哪会有什么仇家,若是有,那也一定是镖局的镖师,”说到此,他声音小了些,“据说,他平日对那些镖师颇为吝啬,常常克扣他们的工钱,已经不止一个镖师为此跟他吵过架,还有人曾为此离开镖局。”
“还有这种事?”徐士清颇为惊讶。
“不信,你可去问姐姐。”林涌泉道。
5、红筹寺乱局
次日中午,林涌泉将文兰送至云台山庄后,徐士清便与他一起出发前往红筹寺。本来,由宿城到红筹寺,大约需要四天的路程,但他们日夜兼程,不敢休息,不出两天半,便到了红松岭下,而红筹寺便在此山的半山腰。
徐士清在出发前,也托陈南城打听过红筹寺的来历。他知道红筹寺乃是木剑门的驻地。而木剑门则由蓬莱派的青木道人所创。当年蓬莱派有“蓬莱四子”,个个身负绝技,武艺高强,青木就是其中之一。七年前,蓬莱派的掌门玄净真人离开蓬莱派,外出隐修,临走时,她将蓬莱派的掌门之位传给了弟子青木,谁知师兄弟个个反对,不久后,青木便被几个师兄弟逼出了蓬莱岛。在那之后,青木便跟他的六十八名弟子一起来到红松岭上落脚,大概是因为感触于自己被同门师兄弟逐出师门的境遇,他成立木剑门后,设下门规,门下弟子不可自相残杀,违者将被废除武功,而令这一门派声名远播的则是它的另一条门规,即门下弟子不可杀生,违者将被刺瞎双眼。那一年,他所有的弟子都将铁剑换成了木剑,木剑门随之产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