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为什么,我居然有种解脱的感觉。”
“怎么说呢?就好像自己的妹妹终于长大了,我不需要再护在怀里,一下子感觉身上的担子没了,出奇的轻松。也可能……哎,说不清楚,莫名其妙的。”其实他是想说,也可能自己是爱上了别人。只是看着妖星黑糊糊的脸,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
“切!”妖星不屑的哼了一声,但双眼却不经意间眯成了一条缝,幸灾乐祸的继续道:“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办?真打算跟屋里的那个呆姑娘拜回堂?你拖延的这一个小时好像也马上要到了吧?”
小俊习惯性的耸耸肩,“那我能怎么办?总不能在这么多人面前说我的新娘跑了吧?”顿了顿,他起身“好了,都跟你说了。我也调整的差不多了。该来的总要来。躲不掉了。结婚去!”
小俊看似轻松洒脱的走下楼梯,窗外接近正午的阳光慵懒的洒在他身上,长长的背影映在楼梯间,显得那样意味深长。只是他没有注意到,身后依然蹲在楼梯间的妖星,歪着头看着他,眼神里闪着狡黠,比他的背影更加意味深长……
……
第二十四章 妙不可言
佛家信缘,讲因果,在乎一个循环。上辈子欠的,要今生来还,可今生的那些纠缠不清,就要留到来世相谢吗?年岁无情,当那些无处安放的青春,被赤裸裸的钉在十字架上时。你也许会不甘的挣扎,但却无法改变某些既定的事实。关上门,在余辉下,最后看一眼这青春吧!它或对或错,但让它无憾吧……
缪卡只是一个提着破烂裙摆的女孩,一个喜欢眺望远方的姑娘。她会在阳光下背着手傻傻发笑,她会在指缝间寻找爱情。她只是一个信仰爱情的丫头……
一场倾心,一次相见。这场爱情无波无澜,索然五味,但细细想来却又纠葛醉心。百态的人生,人性的脆弱,煎熬着。残酷的现实,异地的茫然,制约着。但这个只希望有男人可以挣到给她买裙子钱的女孩,需要的就是一份简单,纯净,不受牵绊的爱。
缪卡踩着这双梦幻般的水晶鞋,急促而小心的行于人流间。左手轻轻的压着帽沿,那张本该是今天最受瞩目的脸,泛着潮红的藏在阴影下。
逃婚,这种闹剧。在她的思想里是连假想都没有过的荒唐,鬼使神差的就这样发生了。她来不及感慨,心里只想着千万不要被发现。
宾客们或坐或站的,笑语而欢。对于这个戴着鸭舌帽,身着素装的女孩还真没有太多的关注。任谁也不会想到,新娘子会在这时候出现在婚礼大堂。只是角落里,已近中年的婚礼导演,谢顶的明亮额头上被汗水和黑线交织的异常晃眼。挂掉手里的电话,他不知道该怎么跟高价请来的牧师交代,不知该怎样让这个大鼻子的西方人在中式婚礼上致辞……
慌乱中,缪卡终于脱离的人群。吵杂和紧张终于置于身后,长长舒了口气,缪卡从来没觉得正午的阳光也是如此的清爽。
向北,一路向北。小蝶说,夜北在湖边等着。又偷偷看了一眼,大堂里那些熟悉不熟悉的亲人朋友。有些歉意的咬了一下嘴唇,缪卡背对着阳光,渐渐消失在了转角处。
有这个荒唐想法的时候,她只是想着无憾。执行这个想法时,她想着别被发现。事发是突然的,所有的都想过了就是没有想过,再见夜北该说什么?
初相见,是想被子牵手共缠绵。结果却淋了一场碎心秋雨。再相见,难道要前仇旧恨一起算?
前面再转过一个树墙,应该就是小蝶说的地方。紧碎的脚步声却渐渐的清脆宛然,带着一丝踌躇。
“要见到了吗?”缪卡轻声的问着自己。“镇定,一定要镇定。”她习惯性的握着小拳头,给自己加着油。会不会尴尬的念头一闪而过,出都出来了,怎能不见!伸手扯下帽子,一头青丝洒落,那些因头饰而打着卷的发丝,慵懒的躺在肩上。甩甩头,缪卡走了过去……
时初春,柳轻垂。南方大地,早已被一片青葱填满。夜北手里搭着他那件藏青色的风衣,站在湖边。平静的背影下,跳动着一颗惆怅的心。眼前,那泓被微风吹皱的湖水,像极了他的心绪。平静中异常的烦躁。
突然,身后传来一身细碎的脚步声,那种鞋子于地面摩擦撞击的清脆,是那么的独特,那么的悦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