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吃了晚餐,回到宿舍,准备洗澡。
第一个进去的张飞很快惨叫着出来了:“我的上帝,这厕所没有冷水!”
我说:“那你叫什么?”
张飞说:“你听我说完,它没有冷水,只有热水,烫死我了。”
马超说:“你找几个桶过来,把热水倒里面,最多半个小时就冷了。”
林黎说:“你这指标不治本啊,我看还是去找慈禧比较快一点。”
马超笑笑:“管理员忙着呢,看电视,上网,哪里叫得动?”
林黎说:“我去!”
林黎跑出了宿舍,不大一会儿就带着管理员慈禧回来了。
慈禧说:“哪里死人了?”
我说:“心里。”
慈禧说:“哪里?”
张飞说:“厕所,没冷水。”
慈禧看着林黎说:“你神经病啊,又不是没有水,你们激动什么?还骗我说死人了?”
林黎赔笑说:“快了,快了。”
慈禧说:“你们想不洗热水的话,就拿几个桶出来,等热水冷却,不够我那里还有,什么世界啊,屁大点事,叫管理员了,不知道我很忙啊!”
我们都说:“知道了知道了,现在知道了。”
慈禧又骂了一声:“都是神经病。”就回去了。
我问马超:“没有热水,那你们当年怎么过的?”
马超说:“就是这个方法啊,吃了饭回来,打水,就上教室了,不过我不是上教室,我是去找别人打牌,现在你们知道了我被留级的原因了没有?”
李大川拿出一副扑克:“那我们要不要打牌?现在我们才高一,留不了级,能赚就赚。”
我说:“打牌扣多少分?”
马超说:“管理员那么忙,谁会来扣你分啊。”
我说:“好,那我们来打牌。”
我们一群人一副牌就在宿舍里开铺了,宿舍外的铁桶冒起屡屡轻烟,如此仙境,可谓人间天堂。
不过天堂好像只有死掉了才能进。
我想着这些,陆秦名捅了我一下:“该你了。”
我回过了神:“哦,什么牌?”
陆秦名说:“没什么牌,刚开始打,你先出啊。”
我大手一挥:“一对……”突然我看见政教处的车木木主任走过,赶紧改口:“对了,我先睡一个觉。”
娴熟地一个翻身,我一次性抢过所有人的牌,翻上了李大川的床,赶紧把牌往他枕头底下塞。
车木木进来了,一声大吼:“你们几个!干什么的?”
一群人正搞不清楚状况,正在好奇政教主任怎么会突然这时候来宿舍闲逛,车木木再次大吼了一声:“你们是不是打牌?还是聚在一起蓄谋造反?”
覃卓觉得牌都被我抢了,应该没什么事了,于是就壮着胆子申辩:“我们没有打牌。”
车木木说:“那就是造反了,你们好大的胆子!”
我愣愣地回了一句:“造反扣多少分?”
马超说对我说:“扣什么分啊,造反连命都会没了。”
李大川对车木木说:“我们没有造反,我们在打牌。”
车木木笑:“这不就对了嘛,好好反省一下啊,念你们是初犯,我不追究。”
车木木出去了。
整个宿舍陷入一片沉默。
晚自习。
语文老师进来了:“大家拿出课本……”
我偷偷问马超:“不是‘自习’吗?”
马超说:“人在江湖漂,哪能不挨刀。”
我突然懂了,这和“人在屋檐下”是一个道理的,归根结底是我们进了36中,而36中不会给你讲理的地方,别人上头有人。
但似乎每个学校都是一样的吧……这样想我就觉得心里舒服了点。
三节晚自习,两节讲课,科都有作业。
晚自习下课,我们回到宿舍,我们再也不敢到处跑了,因为内宿生管理守则上明确规定了,晚自习下课后就要回宿舍,除非你在教室学习,但如今慈禧掌握了大权,我们也不敢再学习了。
“2—17!查房!"
第七章:我们都醉了
《九伤》
作者:闭翼
第七章:我们都醉了
正文
李大川正在收拾东西准备走人,听到慈禧这一声大吼,来了兴致,跑过去问慈禧:“我叫什么?”
慈禧说:“你这不是废话嘛,都是新生我怎么知道你叫什么。”
李大川说:“那你看看本子上有没有一个叫‘李大川’的人?”
慈禧翻了翻本子:“没有。”
李大川说:“怎么没有?我就是。”
慈禧说:“这里有一个叫‘李太川’的,是你吗?”
李太川怒:“你才李太川,改回来,我叫李大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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