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的时候带白手套，话不多。
叶齐眉也有心事，看着窗外出神。
车子一直往市郊开，大片的青绿，侧边有水道，空气很好，她把车窗往下按一点儿，深呼吸。
&a;quot;小心风大。&a;quot;司机小声提醒，贴心地放慢了一点儿速度。
&a;quot;不好意思，张小姐，我关上好了。&a;quot;
前面忍不住笑了，&a;quot;这听上去也太不习惯了，叶律师不用那么客气，叫我阿弟好了。&a;quot;
&a;quot;阿弟？&a;quot;
&a;quot;我叫招弟，大家都叫我阿弟。&a;quot;
这样的名字很多，随口回答，&a;quot;招弟，弟弟有吗？&a;quot;
&a;quot;没有，不过有盼弟和迎弟。&a;quot;说完两个人都笑了，然后叹气。
叹完气司机又开口，这次有点儿迟疑，&a;quot;叶律师，打官司了就一定会离婚吗？&a;quot;
奇怪了，她从后视镜里直视过去。
&a;quot;其实先生不错的……&a;quot;她小声继续，说到一半又觉得不应该，沉默了。
幸好已经到了，别墅区隐蔽在道路末端，大门开阔，车开到近前，横杆自动挑起，保安在侧边敬礼，车道很宽，两边是大片草木，前面是一独栋的大屋，然后再是大片草木，间隔很远的距离才又是下一栋。
这个地方好，深夜夫妻争执，就算是急怒之下杀人泄愤都没人听得到。
屋子的外面是浅灰色的，门口有草坪，种着花，盛夏里粉白桃红，很好看。车库门自动打开，司机把车停好，有穿着白色工人服的阿姨迎出来，&a;quot;阿弟你回来啦，太太在等。&a;quot;
阿弟过来开门，&a;quot;这是张姐，叶律师请下车吧。&a;quot;
张姐明显比阿弟健谈得多，从车库侧门走到大屋，张姐说了一路。
&a;quot;律师小姐，你劝劝我们太太，不要离婚啦。哪一对夫妻不吵架，先生就算有错，也可以改的啊。夫妻都是冤家，大家让一步不就好了？&a;quot;
叶齐眉感觉有点儿不可思议，一般当事人如果决定来请她，基本上都已经到了水火不容，反目成仇的地步了，这家倒好，还没见到当事人，就有两个人在她耳边劝和。
会客室门虚掩，她还没走进去就听到女声，&a;quot;是叶律师吗？请进来坐。&a;quot;
会客室另一面是通透的玻璃排门，屋后有花园，融融绿草平缓铺开，一直延伸到一汪平静的湖水中。房间里阳光充足，有修长的身影从沙发前立起来，率先伸出手来与她相握，十指有力，指尖微凉。
齐眉正视这位殷小姐一眼，小玫的话得到证实。
短发，脸庞秀丽，下巴略略尖圆，与她对视的时候眼光平静，完看不出是个正在经历婚变的女子，果然很有气质，是她欣赏的那种。
&a;quot;你好，我叫殷如。&a;quot;她微笑，然后示意她坐。
&a;quot;你好，我是叶齐眉，今早我迟到，耽误你时间了，不好意思。&a;quot;点头回答，叶齐眉先道歉。
&a;quot;没关系，现在的我就是时间多。&a;quot;她微微苦笑，让张姐给她倒茶。
&a;quot;我看了委托，能具体说说起诉的内容吗？如果是财产问题，有没有协议？&a;quot;
&a;quot;财产不是问题，我只是希望能够尽快判决离婚。&a;quot;
&a;quot;对方不同意吗？&a;quot;
她沉默。
也是，你情我愿还请什么律师。叶齐眉想了想再问，感觉有点儿残忍，不过这是必要程序，&a;quot;有没有家庭暴力？&a;quot;
笑了，殷如的袖子宽大，柔软地覆在腕口，这时轻轻掠开，&a;quot;这个算吗？&a;quot;
一圈红痕，还很醒目，叶齐眉皱眉，&a;quot;其他地方呢？有没有去医院验伤？这个可以作为证据。&a;quot;
外面传来脚步声，很快很急，然后门被大力推开，嘭的一声响，&a;quot;殷如，你想都别想！&a;quot;
叶齐眉被吓到，下意识地站起来转身。
一个肤色黝黑的男人冲进来，步子很大，气势汹汹地几步就到了她们俩面前。
感觉不妙，她抢着开口，&a;quot;先生，家庭暴力是违法的。&a;quot;
仿佛刚刚注意到她的存在，那男人眯着眼睛看过来，声音危险，&a;quot;你就是那个律师？&a;quot;
&a;quot;对，我是律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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