震,同时转头。
木法雨醒了。
“咳咳……”木法雨果然缓缓睁开了眼睛,慢慢从椅子上坐了起来,右手搭在额头上,似乎正在痛苦地思考究竟发生了什么?微微张了口,或者是嗓子干涩,他张了两次口,才说了一句:“你们……在干什么?”
你们在干什么?
桑菟之和李凤-面面相觑,情形有些不对。
无论木法雨如何富有计划性和冷静感,他醒过来都不会说出这种话。
你们在干什么?
这是朋友遇到了朋友才会说的平常对话吧?
“你们在干什么?”木法雨微微皱起了眉头,低沉的声音甚至凛然有一种威势,这种声音……和木法雨稍微有些不同。
木法雨从舌中发音,声音圆润,那声音说不上特别,却能传得很远。
这个“木法雨”的声音却是气息沉下来从舌根以后的地方发出来的,气息沉下的时候很自然地会屏息,所以他的声音带了细微的鼻音,充满共鸣感。
这种声音……很耳熟啊……
发现大家都寂静无声,他的目光转向顾绿章,“绿章……”
她听到那声音的时候已经呆了,他说“绿章……”她连想也没想,“国雪!”
国雪!
这是国雪的声音!
桑国雪的声音……
“钟商大学篮球校队女子队有几个人?”桑菟之问。
木法雨皱眉看着他,像在忍耐他的问题,“钟商大学没有女子队。”
桑菟之的眼睛笑了笑,“答对。”
“你还记得前年……不不,前一阵子,这门口放的是什么吗?”李凤-微笑,指了指异味馆门口的一小块空地。
木法雨说:“狻猊。”
李凤-和唐草薇相视了一眼,过了一阵,李凤-轻轻咳嗽了一声,“答对。”
顾绿章怔怔地看着那张和国雪并不相似的脸,但为何他就能那么像国雪……“你知道……我的生日吗?”
“8月17日。”木法雨似乎也渐渐知道大家在疑惑些什么,很合作地回答。
她点了点头,深吸一口气,“你是国雪吗?”
他又皱起眉头,“是。”
桑菟之和李凤-再度面面相觑,唐草薇冷冷地问:“你还记得你救了一个小学生的事吗?”
“当然。”
“那么你掉进唐川,后来怎么样了?”
木法雨缓缓地重复:“后来……”
顾绿章怔怔地看着他,这个人不是国雪,可是如果他真的现在是国雪,那……那……岂不是……她现在脑子一团混乱什么都想不出来,可是直觉告诉她:这是一件后果严重、非常可怕的事。
“后来……我不记得了。”木法雨低沉地说。
“你记得的事,只是你掉进了唐川河里?”唐草薇慢慢地说,“然后,就是现在醒来,是不是?”
木法雨点头。
“我告诉你。”唐草薇以森然妖异的口气一字一字地说,“你已经死了。”
李凤-闻言微微摇头,颇有些无奈,桑菟之的眼睛在笑:草薇这个人啊,当真是一点都不懂得迂回曲折、一点都不在意别人的感受,动不动就说“你已经死了”、“你自杀吧”之类的话,真的很难讨人喜欢。
木法雨皱眉,不答。
“你掉进唐川河里的时候,不一定立刻就死。”唐草薇继续冷冷地说,“但是河底有一条正在进化的鱼妇,你的身体跌进河里,本来正是鱼妇繁殖的材料,结果却被那条鱼妇肚子里的鱼子抢去,它挖了你的心。”
大家回忆打捞起来的桑国雪的身体,那些遍体的奇怪伤口以及几乎被洞穿的胸口,当时被理解为在卡河底被石头撞击形成的,但如果是那条鱼子……要把人咬成两段或者挖心,都是很容易的事……
“如果河底只有那只变异的鱼妇,你的心最多被鱼子吃了,但是河底并不只有鱼妇。”唐草薇慢慢地说,“大概……还有因为缺失心脏而在河底假死了百年的木法雨吧?他虽然在假死之中,仍然可以以意念控制猛兽——鱼妇不是猛兽,但是它肚子里那头鱼子——嘿!那是一只比猛兽还天性残暴的东西,正是木法雨最喜欢的……鱼子挖了你的心,安放在木法雨胸口,他复活,你死了。”
大家静静地听着,心里都有各种各样的疑问,但看着变成桑国雪的木法雨,除了草薇的解释,还有什么更能解释眼前所看到的?
“木法雨复活之后,受到你的心的干扰,所以他要杀顾绿章——因为你爱这个女人所以他憎恨这个女人。”唐草薇冷冷地说,“但是他不知道因为什么原因被鱼妇给吞了,或者是受了伤还是偶然,在他实施谋杀顾绿章的计划的其中,你醒了过来,占据了他的身体。”
“木法雨”极其冷静地听着,过了一会儿,点了点头。
“没有什么其他的疑问?”唐草薇冷冷地问。
“既然事实已经是这样,与其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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