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刘荃微笑着说:「这也不是什么违法的事,人家是正式的夫妇。干吗要你这样替他们守秘密!」
「我这不是告诉你了蚂?先我没说,也是因为怕你不乐意,觉得我这儿成了个小旅馆。真讨厌,那小王,刚才还在那儿磨着我,下星期还要来。所以老坐着不肯走呢!」
他明知道她是说谎,虽然她这谎话说得相当圆。
她又和他纠缠着。拥抱着她的时候,他心里想这样的女人,他就是在她里面生了根,她也仍旧是出墙红杏,她的眼睛向他笑,真正的她似乎在那微笑的眼睛的深处闪烁着,永远可望而不可及。这使他更疯狂地要占有她。
在他的疯狂接近顶颠的时侯,忽然门铃响了。
「是谁?不要是魏同志吧?」刘荃说。
「唔?」
「你忘了?小王的上司。你不是说他要来吗?」
两人同声笑了起来。「不要真是说着曹操,曹操就到,」刘荃说。
外面的人继续揿铃。
「让他揿去,」戈珊说:「管他是谁。」
又揿了很长的两响。刘荃有点不安起来。
「别理他,」戈珊说。
铃声终于停止了。似乎人已经走了。但是房门下面忽然出现了一个白色的小三角,面积渐渐大了起来,是一折叠着的便条,从门底下塞了进来。
刘荃不由得想起昨天他自已站在门外揿铃的情形,并且昨天那时候房间里面又是什么情形,也如在目前。
他觉得这一切都是那样污秽黯淡,而且稍有点滑稽。
他突然坐起身来穿衣服。
「怎么回事?要走了?」戈珊诧异地笑着。
刘荃没有回答。
她随即生起气来。「你这脑袋完封建,送封信来都要吃醋──吃的哪一门子的醋?发了昏了!你凭什么资格管我?好,你走,你走,以后可再也别来了!以后咱们谁也不认识谁!」
刘荃默默地坐在床沿上俯身系鞋带。
戈珊的一枝香烟一直不离手,她突然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把香烟使劲揿在他胳膊上。他想甩开她,但是她下死劲揪住了他不放。被烧灼的皮肤丝丝作声。他夺回了手臂,一句话也没说,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