界正在运转着什么。瞧她这种面貌,很难不神迷向往。
“品味着他们的快乐。”她回应。
他听了好笑,扫了眼那对忙碌的夫妻——一身补丁的衣服,汗流浃背地工作着、招呼着客人,又不时要哄小孩,为了把一碗两文钱的杏仁茶推销出去而扯喉吆喝着,没一刻能清闲,这叫快乐?恐怕他们本身也不觉得快乐吧!当人们生存在求温饱的阶段时,很难去思考他们快不快乐的问题,只能说是知足而已。
柳寄悠只消一看,便明白她的圣上在想什么,由他微耸的眉宇可明白看出他并不以为然。
“老爷不认同?”
“没有理由同意。”
他以为她又会发表精僻的见解,但她没有,微点头。喝完最后一口茶。
这种事没什么好争论,见仁见智而已。而男人与女人在看法上的差距向来颇大,他们又怎么明白区区平凡女子对丈夫和子女仰望一生、投注一生所希冀得到的回报是什么呢?无非是忠心的丈夫、听话的孩子,然后再贫苦过日子也和乐无比的家;这是女人观念上“快乐”的极致。
但男人在妻贤子孝外,还有功名利禄、香车美人……种种更上层楼的追求。
没有什么比较伟大的评定,只是男与女之间必然的不同,犹如权势大如天的龙天运,永远不会明白与妻儿在一起共患难算哪门子快乐一般。
永远不会有见解相同的时刻呵!他们是如此不同,是否天生注定了不适合相守、相恋成一对?
天命如此,她就没什么好挣扎的了,回京以后,各分东西,好过再入宫当他的冷宫妃妾之一。
悬着数日的心慌,给自己找到了方式去安定;她笑了。
“你又笑成这样子了,让人捉摸不定,又想狠狠搂在怀中防止你飞走。”他低喃。
而她,只是浅笑不语。
终究到最后,他与她也只会是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