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施用毒攻,所以令尊遭了不幸,被抛尸‘血池’之中”
陈霖全身血脉贲张,目眦欲裂,歇斯底里的狂呼道:“杀!
杀!杀”
良久之后,才稍告平静下来。
“三绝姥姥”已被他在“鹰愁涧”的岩壁之上劈落涧中而死,可算是报了仇了,但推源祸首,当然仍是“百幻书生”兄妹。
“百幻书生”谋害了“白骨教主”之后,以独步武林的易容术,幻化成“白骨尸魔”的形象掌理“白骨教”,杀母的仇人“四毒书生”也在“白骨教”总坛之内,但一座“白骨锁魂大阵”,使他无法直捣总坛,快意亲仇!心念及此,不由大叫一声:“糟了!”
黑衣女子讶然道:“什么糟了?”
“在下的仇家,元凶首恶都在白骨总坛之内,而白骨总坛唯一的一面道路,却为‘白骨锁魂大阵’所阻,目今江湖中能精于此道的只有‘南宫先生’和武林二老之一的‘牙笏叟褚江’,‘南宫先生’已死于‘百幻书生’之手,另一位‘牙笏叟’遁迹已五十年,唯一知道他行踪的只有‘如意叟东方旭’,这老儿适才被你的‘罗刹令’所伤,此刻不知到什么地方去了,要想找他可不是件易事!”黑衣女子幽幽的道:“也未见得天下除了这两人,就没有第三人懂得奇门之术!”
陈霖心中一动道:“谁?”
“南宫淑惠!”
“南宫淑惠?”
“不错,南宫先生的胞妹,十五年前削发为尼,法名圆净!”“她现在何处?”
“邛崃海云庵,我曾三次造访不遇,可能云游在外!”“你也要找她?”“不错!”
“为了什么?”
“为你!”
“我?”
陈林顿时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大惑不解的望着对方。黑衣女子发出一串银铃也似的轻笑道:“你感到很奇怪是吗?我不是早说过,敝师妹吴如瑛誓要以她有限的生命,为你做件有意义的事,以上我所说的这些事,全是她费尽心力探悉的”陈霖长长的叹了一口气,怆然道:“可是,她为什么不见我?”“她很想见你,但,她不敢!”“这又为了什么呢?”
“人的情感是脆弱的,她以最大的决心离开你,为的是要完成她父亲的遗令,她宁愿忍受最大的痛苦,不和你见面,她怕见了你之后,决心会动摇!”“这是何苦呢?”
“也许她比你更痛苦!”
陈霖缓缓地低下了头,他仿佛看到自己的心在滴血,竭力忍住两眶热泪,这种痛苦除了身历其境,实在不易体味得出来!爱的力量是无可比拟的,但由于爱而产生的痛苦,也是无涯的。
沉默-谁也不再开口说话,悲哀的气氛,充满在整个的空间。痛苦-无情地撕扭着他的心!
绝望-像一支箭射穿了他的胸膛。
情感与理智,在激烈的交战;他是否不顾一切的去寻找她,还是尊重她的意见不和她见面久久之后,黑衣女子打破了两人之间的沉寂,道:“她还有一句话要我告诉你!”
“什么话?”
“她说在她心愿未了之前,她会常在你的身边!”陈霖茫然的点了点头道:“是的,我懂得这个意思,她永远在我心里,如同在我身边!”
“哦,不久以前,涧外那奇丑的少女是你的什么人?”“她她是我的师妹,也是我的未婚妻!”
黑衣女子下意识的退了一步,道:“她是你的未婚妻?”“是的,她的父亲是我的师叔,也是为我牺牲的恩人,我受她父亲的遗命照顾她,同时遵从她母亲临终的愿望和她订了婚约!”
“哦!”
陈霖怔怔片刻之后,道:“我们该分手了!”
黑衣少女语音略带凄哽的道:“是的我们该分手了!”了字声落,身形电射而起,黑色披风鼓荡飘飞,像一头巨鸟展开了翼翅,翩然消逝在林空之中。
陈霖望着她的背影消失,心里充满了辛酸、苦痛、失望、幻灭命运之神,竟然活生生的扯断了两人之间的一线红丝,不由仰天一叹道:“造物何妒!鬼神何私!”
正待飞身蓦在此刻-身后风声飒然,旋身望处,一条人影,飞泻落在面前文外之地,赫然是那神秘的蒙面怪客。
陈霖心里疾忖道:“来的好,今天我非要揭穿你的面目不可!”
蒙面怪客仍如往常一样,语音沉凝的道:“孩子,我来迟了一步”
陈霖心感对方迭次援手之德,在真相未白之前,不愿失礼,忙一抱拳道:“前辈也赶来了!”
“令师呢?”
“他走了!”蒙面怪客一声太息道:“江湖诡谲、变幻莫测,想不到‘丧魂太岁’会安排下这等毒计!”
陈霖神目如电炬,照定蒙面怪客,似要看透他隐在蒙面青巾之后的面目,恨声道:“前辈仍以为他是‘丧魂太岁’本人?”“难道会不是?”
“‘丧魂太岁’早已于十多年前死于八大门派之手!”“这就奇了!”
“他是‘百幻书生’的化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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