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却并不表露甚麽,只是道∶「席先生让我知道了许多闻所未闻的事¨¨¨」他不再客套下去,立时切入话题∶「天堂花已经有了,看来医院的责任已经完了!」
史奈深深地吸了一口气∶「天堂花的毒降头,只能用天堂花来破解,这是我一直知道的。这株天堂花,是我从一位老降头师那里得来的,他在给我这株天堂花的同时,却又告诉我进一步的情形¨¨¨」
史奈讲到这里,向席泰宁望了一眼。席泰宁双手抱著头,神情苦涩。
这种情形,令原振侠心中疑惑。
史奈再吸了一口气,才道∶「天堂花的各种不同部分,可以配制出各种不同的毒降头来。例如说,用雄蕊配出来的是一种,用雌蕊配出来的又是另外一种¨¨¨」
原振侠听到这里,已经听出一点道理来了。是以他不由自主,发出了「啊」的一声,打断了史奈的话,但立时又道∶「请继续讲下去!」
史奈道∶「我想原医生已明白了,用哪一部分配制的毒降头,必须用花的哪一部分来破解!」
原振侠想到的,正是这一点!
史奈的声音十分无可奈何∶「而我们无法知道席先生中的,是哪一种天堂花毒降头。我的检查法,只能查出他确然是中了天堂花毒降头而已──而且,绝不能一部分一部分来试,因为天堂花的每一部分都有剧毒,一试不中,毒性发作,必死无疑!」
原振侠也不禁怵然,这种情形,很使他联想起一些惊险影片中的场面∶一颗等待拆去的定时炸弹,有五根不同颜色的电线,剪去其中某一根,炸弹就会失效。可是绝不能剪错,一剪错,炸弹就立即会爆炸!
原振侠在想了一想之後问∶「机率是多少?」
史奈并没有回答,席泰宁已经道∶「几乎是天文数字比一!」
原振侠不明白∶「怎麽会呢?」
席泰宁道∶「天堂花,一共可分成十七个不同毒性的部分¨¨¨」
原振侠道∶「是啊,那也只是十七比一!」
史奈接口道∶「毒降头在配制时,可以只用一部分,也可以使用两部分、三部分或四部分¨¨¨」
原振侠不禁怔呆,用十七这个数字任意组合,可以有多少个组合?这真是接近天文数字了!他不禁无话可说。
史奈道∶「其实,机率是没有意义的。就算是二比一,也不能乱试,因为还是有一半可能是中毒死亡,而不是破解毒性¨¨¨」
原振侠表示同意∶「唯一可靠的方法,是把中的是哪一部分的毒找出来!」
史奈点头∶「是!」
原振侠知道困难的所在了∶席泰宁中了天堂花毒降头,他也有了一株天堂花可以破解,但是却无从下手。他也知道了史奈和席泰宁的意图∶「两位的意思是,把有黑斑的头皮详细化验检查,同时再化验天堂花的各部分,看看是不是有同样性质的毒性,就可以确定用哪一部分来破解?」
席泰宁道∶「你还有更好的提议吗?」
原振侠叹了一声∶「请两位注意几点∶第一,出现黑斑,只是一种现象,未必有毒素在黑斑之中。」
席泰宁和史奈都不说甚麽。
原振侠又道∶「第二,如果所中的毒降头是复合性的,由於复合的可能太多,绝对无法在天堂花中,找出同样的由於复合而形成的毒素来。就算花上极长的时间来研究,只怕至少需要一千株天堂花才够用!」
史奈用力挥了一下手∶「在数学上,是有组合的公式的。我曾请人计算过了,十七的任意组合¨¨¨」
席泰宁喃喃地道∶「接近天文数字!不过,希望只是单式的,而且黑斑上有毒,这就简单了!」
他在这样讲了之後,又强调了一句∶「这是唯一可行的办法了!」
原振侠想了一想,试探著提议∶「向席先生下降头的,自然也是降头师,为甚麽不设法在对方身上,得到毒降头的资料?」
史奈摇头∶「这种想法太天真了。下降头的人,目的是要席先生死,他怎会肯透露资料给我们?」
原振侠忍不住想说一句∶「难道没有法律吗?」可是他却没有说出口。因为把「降头」和「法律」相提并论,实在是十分可笑的事。两者之间,几乎没有任何联系可言,然无关!
原振侠想了一想∶「化验一下有黑斑的头皮,是很简单的事,现在就进行?」
席泰宁道∶「自然愈快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