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
对於席泰宁的态度,忽然有了那麽大的转变,原振侠自然不好意思再继续坚持下去。他道∶「好,那由你来决定!」
原振侠可以推测到,那段「经历」一定不是令人愉快的事。因为席泰宁在怒意渐敛之後,现出的那种戚然的神情,十分深切。
席泰宁接了下去∶「在我自知有中了降头的可能之後,就有一个和我十分接近的降头师,检查我是不是真的中了降头、中的是甚麽降头。那位降头师的¨¨¨资望十分高,一般的降头,他都可以施以破解术。最初,他检查的结果是我没有中降头,但是他接著又告诉我,有几种极厉害的降头,是检查不出来的!」
原振侠听到这里,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没有消息就是好消息!检查不出你中了降头,就是中了最厉害的降头!」
席泰宁这次,倒没有愤怒,只是冷冷地望著原振侠,像是原振侠说了最无知的话一样。原振侠在他冷峻的目光注视之下,笑不下去,只好听他继续说。
席泰宁乾咳了一下∶「那位降头师告诉我,例如用天堂花配制的好多种毒降头,用普通的检查法,就一点迹象也没有,必须用特殊的检查法才能觉察。」
原振侠作了一个「那你当然接受了,其他特殊的检查法了」的手势。
席泰宁点著头∶「你不可能想像,特殊的检查法是多麽复杂!我必须咽下好几种毒蛇的血液,和生吞一些你听也没听说过的怪虫的内脏,还要和一个新死的妇人亲吻¨¨¨」
席泰宁的神情十分认真和古怪,原振侠本来忍不住要开他一句玩笑∶「幸好不是和一个新死的妇人做爱!」
但是他想了一想,连他自己也不由自主地打了一个冷颤,觉得那实在太恶心恐怖,所以就没有讲出来。
席泰宁在继续著∶「我还必须在一种特殊配制的药水中,浸上十多个小时。在通过了那些检查法之後,肯定了一点¨¨¨我确然是中了天堂花配制的毒降头。」
原振侠「哦」地一声∶「太不幸了,徵状是甚麽呢?如果是呕吐的话¨¨¨我想任何人在有了这样的¨¨¨经历之後,呕吐是不足为奇的。」
席泰宁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不是呕吐,而是这里──」
他说著,伸手指了指自己的头顶。当他指向自己头顶之际,原振侠仍愕然地看著他,不明所以。
席泰宁指著他自己的头顶,走了几步,来到窗前∶「请过来看。」
原振侠走了过去,仍然不知道要看甚麽。席泰宁道∶「拨开我的头发,看我的发旋部分。」
每一个人的头发至少有一个发旋,有的人甚至有一个以上的发旋,这是十分普遍的生理现象。
虽然为甚麽会有发旋,科学家也说不出确切的原因来,但既然席泰宁有这样的要求,原振侠自然照做。席泰宁的头发十分浓密,他和大多数人一样,在头顶近後脑的部分,有一个发旋。
席泰宁一直在用相当平静的语调在说话,可是到了这时,他的声音却不由自主地有点发颤∶「看到没有?发旋下的头皮有一块是黑色的,深黑的黑色!」
原振侠看到了,但是他有点不同意席泰宁的形容。那黑色的「一块」头皮,不过小指甲般大小,作不规则的圆形,其黑如漆,看起来十分奇特。
原振侠摸了一下,放下手来∶「或者,那是你与生俱来的胎记?」
席泰宁挺了挺身子∶「绝不是!在特殊检查之前,降头师就告诉我,如果我中了天堂花毒降头,结果就会在发旋之下的头皮上,(.wrbook.co现出黑色的斑点来,那是中了毒的证明,结果果然如此!」
原振侠听到这里,也不禁黯然。如果席泰宁所说的是事实的话,那麽,他的确是中了降头──一种由天堂花配制而成的毒降头。
席泰宁叹了一声∶「由黑斑的大小,那位降头师,甚至可以推测到降头发作的时间¨¨¨」他说到这里,略顿了顿∶「他推测的时间是一年,现在,已经过去了¨¨¨九个多月。」
原振侠怔了一怔∶「为甚麽过了那麽久,才来医院想办法?」
席泰宁苦笑了一下∶「来医院想办法,是最没有办法的办法!天堂花配制的毒降头,只有天堂花才可以破解!」
原振侠听到这里,心情并没有因此而紧张。席泰宁早已说过这一点,而房间中还有一盆天堂花在,而他又有一个十分有资望、道行极高的降头师帮助他,那麽,破解毒降头,应该是毫无疑问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