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笑道:“擒天堡的龙堡主说话也需要遮遮掩掩么?难道这是丁先生的风格?”
许惊弦本担心叶莺按捺不住发作,侧目瞅她却是不动声色,想必暗中已得到丁先生的嘱托,当下正色道:“兄台误会了,在下此次来贵地与擒天堡无关,而是奉楚天涯楚大哥所托。”
“楚天涯!”黑衣人听到这个名字,面色微变。封冰与楚天涯师出同门,关系微妙,这乃是江湖上人人皆知之事。他略一思忖后便挥手撤去守卫,任由许叶二人自行上山。
许惊弦心头暗凛,大度放行决不仅仅是出于对自己的信任,而是有绝对的实力杜绝意外的发生。一名普通的头目便有如此气度,更有擅作主张的自由,于此已可看出焰天涯与众不同之处。
当下两人解鞍下马,将坐骑留在山脚下,沿着山道并肩而行。虽然山势低缓,未见险峻雄奇,但两人都有一种被人暗中监视的感觉。在那林茂叶盛、潺潺溪流之间无疑早已藏有无数双眼睛,只要发觉他们稍有异动,便会引来四面八方的攻击。
川滇三大势力中,如果仅凭实力而论,擒天堡最强,媚云教次之,焰天涯只是恭陪末座。不过因为敬重太平公子魏南焰,再加上封冰不畏强权、坚决对抗将军府的缘故,焰天涯在江湖上的声誉却远胜擒天堡与媚云教,封冰亦名列四大白道高手“夏虫语冰”之中,与裂空帮帮主夏天雷、华山掌门无语大师、白道第一杀手虫大师齐名。但依此刻所见,焰天涯治军森严,法度谨然,其中藏龙卧虎,能人辈出,恐怕真正的实力远远被低估。
沿着蜿蜓曲折的山道走了半个时辰,面前出现了一座山寨,山寨占据了整个顶峰,皆以粗若儿臂、高达丈二的铁栅栏围起,瞧不清寨内的情形。在各处战略要点上设立着箭塔、瞭望塔、指挥楼等,按地形或藏于大石之后,或依于山壁之中,或掩于几株千年老树的盘根错节的枝丫间。许惊弦曾在京师清秋院“乱云公子”郭暮寒的书房“磨性斋”里看了不少兵书,当时只是死记硬背,但此刻与眼前的建筑一一对照,颇有心得。按此情形来看,纵有大军攻来,焰天涯亦足可抵挡多日。
山道尽头是一方巨大的岩石,长宽各有五六丈,状如一只铁拳,拳上食、中两指曲凿而起,两指中间即是山寨的大门。上书三个大字“焰天涯”,巧夺天工,摄人心魄,令人叹为观止。这些设计不问可知皆是出于焰天涯军师君东临之手,此人本是魏公子手下第一谋臣,素有“公子盾”之称,果然名不虚传。
许惊弦对寨门的守卫说明来意,等候对方前去通报。而叶莺或是被焰天涯的气势所夺,面色郑重,几乎不说一句话,也不知在想些什么。
不多时,便有几个人迎将出来,为首一位女子正是焰天涯之主封冰。她年约二十七八,身材修长,黑发垂肩,目光清澈如水,眉宇浓郁如墨,虽不施粉黛不佩饰物,却明丽脱俗。乍见之下,印象最深的不是她令人惊诧的美丽,而是那内敛而隐露锋芒的勃然英气,仿佛无情的岁月都将在她面前失效,纵然韶华已逝,亦无法掩住那一份凛冽的光华。紧随在封冰身后的是一位四十余岁的文士,中等身材,青衫长袍,额间几条淡淡的驶纹延伸至眼角下,就像是学堂上一位儒雅博学的先生,但他眉眼中透着一丝冷峻的肃杀之意,不怒自威,令人难以亲近。君东临人如其名,尽管相貌普通,隐约却有一股霸气。
许惊弦心知封冰与君东临亲自出迎,当然不是为了擒天堡,而是看在楚天涯的面子上。比起那些讲究排场的浮华之人,他倒是喜欢他们如此不加掩饰,虽只是初次谋面,却有了几分好感。
双方见礼完毕,封冰径直发问:“吴少侠果真带来楚天涯的口讯?”
许惊弦听江湖传闻说封冰与楚天涯本是一对情侣,此刻见她急于相询,暗中替楚天涯高兴:“不错。在下上个月在峨眉金顶偶遇楚大哥,他知我欲回滇北老家,便托我给封女侠带句话。”
“峨眉金顶?”封冰面色微变,低低一叹。
许惊弦暗叫糟糕,封冰与魏公子虽有杀父之仇,但亦有些夹缠不清的关系,而魏公子正是在峨眉金顶上被封冰与楚天涯联手所杀,引得她想起魏公子,对楚天涯可大大不利。
许惊弦正天马行空地胡思乱想着,突然惊觉自己为何那么关心封冰与楚天涯之间的情事?难道是因为……他不禁偷偷瞅了身边的叶莺一眼,叶莺哪知他心中转的什么念头,朝他顽皮地吐吐舌头。到了今年的四月初七,许惊弦就将年满十六周岁,正值血气方刚知慕少艾之年纪,这些日子与叶莺朝夕相处,难免红豆暗种、情愫悄生,自己却是浑然不觉。直到此刻方才有些明白过来,连忙捏了自己大腿一下,暗暗责骂:大仇未报,岂可儿女情长!
君东临笑道:“先请吴少侠与叶姑娘入厅用茶,慢慢再叙。”
进入山寨之中,方知峰顶是一片平整的开阔地带,占地数十亩,其上竟还有一面小湖泊。数十幢房屋零落分布于湖畔,首尾相环,错落有致,隐成阵形。大约有四五百人正在湖边一块空地上操练,分为几个方队,或练刀剑拳脚,或练矛枪弓箭,人人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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