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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 成王败寇
    童颜疑惑道:“既然师父知道这‘惜君欢’的来历,想必有法子解治。何况此人又是旧识,岂能眼看着他就此昏睡而死?”

    鹤发沉吟道:“南宫静扉跟随南宫睿言多年,对他的两个孩子亦有抚育之恩。南宫睿言病故之后,按理说他本应继续服侍南宫睿言的长子南宫逸痕,但南宫逸痕六年前无故失踪,而南宫静扉却现身在此,而且口服‘惜君欢’,其中定有隐情。我与御泠堂之间的恩怨早已了断,此刻若是救醒了他,必定脱不开干系,实非我所愿,今夜我们暂且在此处休息,待明日赶路之前救醒他便可,至于他醒来之后的事情,我就不去过问了。”言罢不理二人,转身离去。

    许惊弦感应到鹤发言语中颇有不尽不实之处,心中疑惑更甚。他虽然已离开了御泠堂,但或是出于对宫涤尘的感情,仍是极为关切南宫世家的事情,不愿就此袖手,心念一转,对童颜低声道:“不如我们先偷偷救醒他?”

    童颜一摊手:“我对此人的好奇决不在你之下,但是师父不告诉我们如何解治‘惜君欢’,你又能有什么办法?”

    许惊弦本想让童颜套出鹤发的话,但料想以鹤发的精明,这点心思必是瞒不过他的,只好无奈地摇头。童颜一边随手翻动棺盖,一边道:“你可注意到棺盖上的花纹?我还从未见过如此古怪的形状……”一望之下不由怔住了——就见那棺盖上只留有一个深达半寸的掌印,原来鹤发刚才以掌抚棺盖时暗运神功,已无声无息地将那些花纹抹去。

    童颜挠挠头:“到吐蕃后,师父的行事就变得蹊跷莫名,真让我搞不懂。”

    许惊弦也是满脸疑惑:“鹤发先生从没有对你提起过他的过去么?”

    童颜摇头:“我问过师父几次,但每次他都板起脸不许我多问,反倒弄得我更加好奇了。”

    许惊弦笑道:“依我看,如果你真想知道鹤发先生以前的事情,恐怕都要着落在这南宫静扉的身上了。”

    童颜一跺脚:“反正我刚才就说过,宁可再违师命也要救醒他。干脆我直接去找师父询问解治‘惜君欢’的法门。”

    许惊弦赶紧止住童颜:“要么我们先试着救醒他。按理说这等令人昏迷的药物多以清水浇面即可,你再运功刺他几处要穴,说不定就能让他清醒过来。”

    童颜抚掌大笑:“就这么办!既然师父说他与这南宫静扉是故交,总不能任由我们治死了他。我先刺他灵台、膻中二穴,你去找些清水来。”他有意将这番话大声说出,料想鹤发听到后绝计不会凭着两人胡来。

    果然鹤发应声而来,脸上暗蕴怒意:“解治‘惜君欢’的方法特殊,必须先用浓醋调配盐水,再以此敷面,然后在其耳边鸣以金铁之声方可奏效,似你们这边胡闹,只怕会弄出人命……”

    童颜嘻嘻一笑:“师父放心,这土堡中的厨房内一定备有醋盐,我这就去找来。”说着话还不忘得以地对许惊弦打个眼色,暗喜得计。

    许惊弦却想到鹤发素来稳重,竟会受童颜的激将法,可见对南宫静扉的生死极为看重,想来他口中虽说与御泠堂再无纠葛,却未必真能置身事外。

    不一会儿,童颜已找来醋盐。鹤发道:“非常道杀手今晚必至,你俩不如去找些食物,饱餐一顿后打坐炼气,以便应付。”

    童颜坏笑道:“师父莫非是在故意支开我们?”

    鹤发苦笑:“你这孩子真是多心。却不知服用‘惜君欢’之人解治后须得绝对安静,不然恐有后患。”他叹了一声,“不要以为我受你们的激将之法,我只是考虑到非常道杀手将至,骤时无法顾及到南宫静扉,唯恐殃及池鱼,所以才改变主意的。”他一面说着话儿,一面已将那浓醋与盐水调配停当。

    如此,鹤发不由分说地将两人赶出小屋,又严令他俩必须离开小屋二十步之外。童颜不敢违抗师命,与许惊弦足足走出二十多步,又见鹤发已用卸下的木料封住木屋,他纵然满腹好奇,但运足耳力,却再也听不到小屋内的半点声响。他无可奈何,回头却见许惊弦的双目似闭非闭,鼻观口口观心,浑若老僧入定,不由奇道:“你做什么?”

    许惊弦神秘一笑,以指掩唇,示意童颜噤声。

    原来许惊弦猜测鹤发必是不愿他们听到自己与南宫静扉的对话,于是暗暗运起“华音沓沓”心法,屏息静气仔细倾听。

    “华音沓沓”并非武功,乃是蒹葭掌门骆清幽借音律所独创的一种奇妙心法,可令人耳聪目明,浑然忘忧。许惊弦默念心法,运功一个周天后,精神至静,顿觉听力大增。鹤发虽是思虑周密,但何曾想到许惊弦身怀异术,尽管小木屋此刻已被封得严密无缝,他却依然可以隐隐听到里面的动静。

    只听木屋内鹤发轻轻地叹了口气,随机是些微的水声,大概是以那调配好的醋盐水敷在南宫静扉的面上,隔了一会儿,又传来几声金铁交击的清脆轻响,节奏长短无序,十分古怪,许惊弦暗暗记在心里。

    随后,小屋内是一阵长长的寂静……

    一个声音蓦然响起,那是一段音节复杂的吐蕃语,但在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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