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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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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脉血石
更于无人的大街上遇见此人,竟像是一件理所当然的事情?

    短短一瞥间,吴戏言对白衣人已有了大致的了解——这是吴戏言最喜欢接触的一种人,有智慧有学识,有地位有品位,或许他们脸上故作谦卑的尊敬与口中婉转的奉承未必出于真心,却绝对已经打动了他。

    吴戏言擦擦嘴上的污物,又蹲下身抓起一把雪放于口中权当洗漱。

    白衣人静静地望着他,既不为他孩子气的举动微笑,也不表现出对一点鄙夷,就放佛是一个等待美丽贵妇梳妆的客人,不急不躁。

    吴戏言见过无数人等,此刻却无法判断白衣人是否是那种只要满意就会出手阔绰的豪客,只得习惯性地试探一句:“不知老弟找我何事?”

    白衣人轻轻道:“想问吴先生一件事情。”

    令吴戏言失望的是。对于“老弟”的称呼白衣人没有任何反应,大概先生、大师、仁兄之类的称呼他也都可以不皱眉头地一一应承下来。

    吴戏言嘿嘿一笑:“每一个找我的人都是要问事情的。不过现在这个时候么,就好比是八月十五吃粽子……”他有意不说出下句,细看白衣人的反应。

    自衣人仅是似笑非笑地挑挑眉,似乎完明日吴戏言的言外之意,又似根本没兴趣与之拌嘴。

    乎根本没兴趣与之拌嘴。

    吴戏言依然无法判断对方的心意,只好将下一句“不是时候”吞进肚中,轻咳一声,正色道:“既然你有问题,吴某自会有回答。当然,精彩的回答也需要精彩的报酬。”

    白衣人无任何客套,只是淡淡地问出自己的问题:“大概在十六年前,一位来自吐蕃的年轻人到了京师,却不幸生了急病。或许是因为他的形貌惹人生疑,所以无人援救……”

    吴戏言面色微变,伸手止住自衣人的话:“你可知道,我回答别人的问题向来有几个条件?”

    白衣人的脸上没有一丝不耐:“刚才吴先生说过,精彩的回答自然会有精彩的报酬。”

    吴戏言强按住心中一股莫名想顺从他的念头,自顾自道:“我吴戏言回答问题,有五说三不说。你想不想知道到底是什么?”

    白衣人令人难以觉察地点点头:“只请吴先生长话短说。”

    不知为什么,白衣人一个如此模糊简单的肯定竟令吴戏言有种欣喜的感觉,放佛他才是那个有求于对方、需要竭力讨好对方欢心的人。

    吴戏言清清嗓子:“一见如故、穷困潦倒、家有亡亲、救人危难,这四种人可免费说,还有一个么,嘿嘿,若能与我对诗之人,亦可免费。”

    事实上他这“对诗”一举不过是应和螳有趣的村言巷请,譬如方才那一句“八月十五吃粽子——不是时候”之类。

    白衣人露出微笑:“想不到吴先生竟是一个好心人。”

    这句夸奖令吴戏言好不得意起来,脸色微红,随即又道:“本来我与老兄一见如故,原可免费告诉你。只可惜啊……”说到这里,他又停顿下来卖个关子。

    这一次白衣人倒是识趣,缓缓接口:“想必是犯了吴先生的三不说之忌。”

    吴先生突然觉得极为喜欢这个白衣人:“这三不说么,刀剑相逼不说,伤天害理不说……当然,这两点与你扯不上关系。但老弟恰恰是犯了最后一忌:说过的话不再说。”

    他本想看看白衣人的神情会否因此而紧张,却未能如愿。那白衣人只是沉吟不语,似乎在考虑如何劝动吴戏言。

    吴戏言终耐不得沉默:“当然,普通的小事不必刻意禁忌,但老弟既然问起‘天脉血石’之事,在下实在无能为力。至于我曾将此事告诉过其他什么人,此乃我的职业秘密,自然也不能告诉老弟。”

    白衣人终于叹了一口气:“只怕今日不得不犯吴先生的两样忌讳了,在下静等回答,只要吴先生改变主意,叫我一声便是。”

    “嘿嘿,只怕你这是按着鸡头啄米——白费心机,也不去打听打听,我‘君无戏言’说话,何时不算数过?”吴戏言从头至尾始终没有看透白衣人,对方的这句话更是让他如坠迷雾,越想越不对劲,不懂他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忍不住脱口发问,“喂,老弟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白衣人抬手撩开垂下的白发,本如古井不波的脸上露出一丝调侃之意:“还请吴先生稍等片刻,我无须你付出精彩的报酬,就会给你一个绝对精彩的回答。”

    吴戏言大笑:“想不到老弟竟然学我说话,哈哈……”

    他的笑声猛然收住,因为他惊奇地发现那白衣人竟就此转身离开,一时他居然有些不舍:“老弟慢走,就算不能回答问题也可以交个朋友啊……”说话间他又微一皱眉。刚才白衣人抬手撩发之际,他看到对方的翡翠玉镯后露出的手腕上有一片肌肤明显有异,仿佛是胎记,又更像是刺青,最奇怪的是,那片肌肤呈现出奇异的碧色,不知是否是那玉镯反映雪光所致。

    吴戏言隐约记得,自己曾经听说过一种古怪的刺青,只恨此刻残酒未醒,一时竟然想不起来……

    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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