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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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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 天脉血石
府可谓是正处于争权夺利的峰口浪尖,而这两大派系居然联合行动,这无疑是一件足以引起各方震惊的大事。但是洪修罗却一点也猜不出,这次行动的意图。

    洪修罗望望天色,口中喃喃道:“时光还早,不如去看看她吧……”随即朝城东奔行而去。

    他到了东郊,在一处荒山密林外放慢脚步,环顾四下无人,便提气运功掠上树梢,一路飞奔,直达山头。

    片刻之后,洪修罗已驻足在山头上,手中多了一架望远镜,往下望去,足可清晰地看到东郊的一群小木屋。

    那群木屋呈环状,外表看来破烂腐朽,仿佛是难民住所。但在几座木屋的环绕中,却有一块三丈方圆的空地。而此刻,空地上摆满了灼灼燃烧的蜡烛,一位白衣少女正手持软鞭置身于一片烛光中。

    就见她手中软鞭将数十支蜡烛卷起,在空中起落不休,而那些蜡烛竟然不曾熄灭,衬着漫空轻雪,远望去犹如一道道火龙在飘絮中飞舞,煞是好看。

    洪修罗在心中暗暗计数,软鞭卷起的蜡烛已达二十七支之多,脸上露出一丝欣然的笑意,喃喃道:“比起前日又多出两支来,有进步啊。”

    正自语间,却见那少女脚步略乱,一支蜡烛已从鞭梢上落下,她心中一慌,鞭法更乱,又有两支蜡烛因此而熄灭。白衣少女跺跺脚,似是发怒般拼力一扫,软鞭顿时如同钢刀利剑,将数十支蜡烛尽数剖为两半。

    洪修罗神色一黯,轻叹一声:“欲速不达,欲速不达啊……”虽瞧得不甚清楚,却能想象到那少女脸上此刻必定挂上了恼羞成怒的神情。而他的语声中分明带着一分遗憾的欣赏,又有几许惋惜的安慰,若是被局外人听到,定会以为那白衣少女是他的亲生女儿。

    蓦然,一个蓝衣人出现在空地之中,手中指点几下,随即接过白衣少女手中软鞭,轻轻一挥,将地上的数十支蜡烛尽皆卷起。令人惊异莫名的是,那些本已熄灭的蜡烛竟然在空中被其余蜡烛一一重新点燃。

    蓝衣人似乎在教导白衣少女运气挥鞭的法门。但见他举手投足间潇洒自如,动作灵动而不觉唐突,机巧而不失沉稳,直如挥毫泼墨、摘花弄蝶,仿佛正踏足于田间野径,信手捉弄那漫天飞动的萤火虫一般。

    洪修罗的目光锁定在那蓝衣人身上,又是一声叹息:“以折花手使缠思鞭,虽有克刚之柔,却还是少了那份缠绕相思之意。”

    低语间,那远在数里外的蓝衣人突然抬头望来,洪修罗尽管明知自己藏身于山林之间,决不可能被对方发现,却还是忍不住略缩了缩头。

    事实上,洪修罗早已查明了这二人的身份。

    蓝衣人正是江湖上最神秘的四大家族中蹁跹楼主花嗅香,而白衣少女乃是四大家族中温柔乡的二代弟子水柔清。她非但与洪修罗毫无关系,从某种程度来说,反而应该算是他的敌人。

    只不过,每次看到她时,洪修罗都会想起自己的女儿。

    三年前,他锒铛入狱,为怕受牵连,在十名关睢弟子的保护下,妻子带着他的一对儿女远离京师,然而在路上却被一群蒙面人伏击,妻女虽幸免于难,他的儿子却当场战死。那之后,心智大乱的妻子认定他是导致爱子惨死的罪魁祸首,从此便与之断了联系,而自此,他再也没有见过自己的女儿。

    洪修罗自知任刑部总管时得罪过不少人,包括许多自认恩怨分明的江湖人士,如今自己一朝失势,报复亦会随之而来。对此他心理上早有准备,但却无法原谅妻子对自己的态度:嫁给我时的风光你都忘了么?可以同富贵便不能共贫贱么?他更不能原谅的是,她不允许爱女与自己相见,于是,在怀恨妻子的同时,他亦万分地想念着女儿——他目前唯一的骨肉。

    直到他奉命监视三大公子,在简歌的住所旁无意发现了日夜练功不息的水柔清,才从水柔清倔强的神态,眉宇间的自傲发现了女儿的影子,尽管或许那只是同龄女孩的些许类似罢了。

    既然无法见到女儿,多看看她也可以稍解想念之情吧?

    就这样,近两年来,几乎每一夜洪修罗都会在这个小山头观看水柔清练功,并从此得到不足为外人道的安慰。后来,他查出水柔清其实是八方名动中水秀的女儿,因此对她更加心存怜惜。

    他不知道水柔清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又为什么会近于疯狂地练功。但他从一些细微处发现,他们有一个共同的仇敌——简歌,也因此怀疑水秀之死与简歌有关。若不是这个外表英俊、内心阴毒的简公子假意应允在太子一系中做内应,泰亲王或许不会贸然发难,导致一败涂地,毫无还手之力,而他这个堂堂的刑部总管也不会沦落到如今这般妻离子散、不见天日的田地!

    洪修罗就这样远远地望着那个其实与自己毫无关系的白衣少女,任凭滔天的仇恨与一脉不可言说的温情在心头交汇纠缠。

    待水柔清练功完毕,与花嗅香回房安歇后,洪修罗才怅然离开小山头。

    此时已是半夜一更时分,雪依然无声无息地落着,洪修罗漫步独行于六街之上,准备向他的新主子通报搜集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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