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
谁说秋夜漫长无际?
“你应该不记得了,我上次见到你时,你还在吃奶嘴。”
“阿隆,是你朋友吗?”
一身制服的司机为他关上车门,利落地坐上驾驶座。
“请凉介……?”
“在我和冴木打滚的世界里,名字根本毫无意义。”
这就不妙了,我冒了无数危险——与杀手为敌、与游击队打交道,还搞定了鳄鱼——即将到手的银杏校徽学生证可能会离我远去。
据说她家的三房一厅有一半放满了她的衣服,这传闻似乎不是空穴来风。
放学后,我分别向准备去补习班、冲刺班的“蚂蚁组”,以及正要去咖啡店、电玩中心、麻将馆的“蟋蟀组”道别后,搭上了地铁。
“好运往往属于优秀的人。”
“谢谢!这么好喝的维也纳咖啡,感激不尽。”
总之,后来他在广尾圣特雷沙公寓开了一间侦探事务所。
星野先生缓缓地摇头。
话说回来,一个是唇红齿白的富豪遗孀,一个是没有任何家产的不良中年,两人的家世背景天差地别。
“也好啦,如果店里的生意更忙,我就没时间买衣服了。”
“我实在爱死这里了,但凡事要懂得见好就收,所以,我也无意恋栈……”
“阿隆,现在几年级了?”
“跟阿隆一样。”男人说道。
“不用找了,请冴木喝杯好喝的咖啡吧……”
男人猛地探身向前,墨镜后方的那双眼睛注视着我。
我全神贯注地坐了起来,温暖的阳光从窗户照进来。
“没有因此讨厌出国吗?”
也就是私家侦探。
男人从怀里掏出一只薄薄的皮夹,把一张崭新得可以当纸刀的万圆大钞放在吧台角落。
虽说世界之大,无奇不有,但恐怕全世界找不到第二个老爸会叫儿子背炸弹、伪装成性变态,或是把儿子当作引蛇出洞的诱饵。这些都是我为了家业,也就是身为打工侦探的业务范围。
“在丛林里转迷糊了,连闹钟都不会用了吗?”
“遇过几次。”
男人朝我露出微笑。他的微笑足以匹敌阿隆百万级的笑容,妈妈桑发出陶醉的叹息声就是最佳证明。
“哎哟,这种事,”圭子妈妈桑吹了吹涂过指甲油的指甲,“我并不想招揽更多生意,现在这样就够了。就算再宣传也多不了几个客人。”
我完全搞不懂谍报员是什么东西,不过,我想应该是有人相中他跑江湖磨练出来的语言能力和厚脸皮,以及在海外黑道也吃得开的人脉吧。
“高三。”
“我很欣赏你的爱校精神。在三月结业式之前,你不可以再旷课、迟到,否则,愉快的第四年就会向你招手。”
不过,生性温和的阿隆并未怀恨在心,更没有诅咒老师不得好死,依然在尖峰时段默默地挤上地铁去上课。
好困,这样下去就算再睡上一、两百年都没问题。
“不,冴木能力强,真的很强。正因为这样……”
我再度耸耸肩。
当然是因为我诚恳真挚的人生观发挥了惊人的效果。
一股香气飘来,气味高雅,也不会太浓郁。
我跳下床,双脚同时塞进裤管。穿长裤时不是两只脚轮流塞进裤管,而是双脚同时穿进去,这是阿隆我为数众多的特技之一。
“冴木隆,你想三年内念完高中吗?”
“去了一趟东南亚的莱依尔。”
“我,我和他不适合在有美女的地方重逢。”
“喔……”
妈妈桑圭子忙着涂指甲油,嘴巴却没闲着。如果说她和我老爸有什么交集,那就是在他们身上完全找不到一丝适龄的“生活感”。
“不,没见过耶。”
“我只是运气好。”
好不容易撑开眼皮,视野却一片模糊。
语毕,他便转身离开了。我和妈妈桑互看了一眼,迟疑了一秒,我立刻追了上去。
男人依然露出酷帅的笑容。
我忍不住呛他。还不是因为他之前找我做东做西,我才会旷课时数破表。
“我的确要找冴木,不过现在不见他也没关系。因为刚好看到你在这里,所以想跟你聊几句。”
妈妈桑快晕厥了。
“不好意思……,可以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