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打工侦探·拷问游乐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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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节
    “阿隆，你听我说——”
白人咬着嘴唇，瞪着前方。川崎的大师町就在前方。
“什么事？”
白人走到铁制的轨道上，来到我的滑车旁。
前方有辆点着小灯的车子，一道人影靠在车旁，脸旁亮起香烟的红光。
“谢谢你。”说完，我下了车。白人点点头，没有挥手就驱车离去。
我将头埋进直立的双腿之间。
“你在找什么？”
白人将手枪放进大衣口袋里，伸出双手，啪地一声打开固定安全带的固定扣环，扣环垂了下来。
“我不能再透露更多了。”
“我老爸是私家侦探，幸本雇用了我老爸。”
是老爸。他右手拿着啤酒罐。
我浑身发抖，内心涌起和在云霄飞车上时不同的另一种恐惧。
“根本不用逃，只要你老爸回来，那种货色——”
“康子带走了，圭子妈妈桑也和她们在一起。”
“阿隆……，发生什么事了？”
“——自从美央那件事后，你就很怕坐云霄飞车。”老爸停顿了一下说。
“你带着那个婴儿快闪，坏蛋很快就要去抢人了。”
我张开眼睛。
“神谷在哪里？”
白人将手放在我的肩上，似乎在问我是否站得起来。我点点头，默默地试图站起来。
“不用了，不过，我要拜托你一件事。”
我只是侥幸活到今天。我能逃过黑道、杀手、游击队、恐怖分子和单帮客等各种恶棍之手活到今天，全靠走狗屎运。
心情不好的时候就会来多摩川——我想起我和老爸之间的这种默契。
“他们去了哪里？”白人慢慢地，用简单的英语问我。
“我不知道，但晚上应该会去我家。”
我的身体停了下来，滑车停止了。
“来了一下子，我猜你应该在这里。”
“不。我被摧毁好几次，但我每次都做了一件事，所以最后都可以起死回生。”
我变成一个任何时候都无法忘记死亡的人。
“虽然还活着，但已经被干掉了。”
对可怕的东西感到畏惧并不觉得丢脸，一旦克服这种恐惧，就可以产生勇气。
“阿隆！你怎么了？”
“最后还出卖朋友？”
“好像还没有。”我走向老爸，摇了摇头。
我闭上眼睛，距离坠地还有几秒？快了，很快就到了，应该来不及感到痛才对。
“拜托你，赶快逃吧。我不想给你和圭子妈妈桑添麻烦，如果给你们添麻烦，而婴儿又被抢走的话，我……还不如死了算了。”
我在白人的搀扶下钻过工地围墙的缝隙，工地围墙和旁边工厂之间的狭窄通道上停了一辆小型五门车。车牌是“わ”字开头的租用车。
我输了。我输给恐惧，也输给自己。
“但是婴儿现在很安全。”
我会死，老爸也会死。
“为什么？”
我虽然知道滑车停了，但却无法靠自己的力量动一根手指，也无法眨眼。
“妈妈桑？老爸呢？”
“现在这样的确不行。”
“别问了，快闪吧。然后告诉我老爸，是藏豪三要找他麻烦。”
“多得数不清了。”
“太好了。”
“喔……那婴儿呢？”
我慢吞吞地迈开步伐。口袋里的零钱应该够我回到广尾。
白人走到我面前纳闷地问。我抬头看着白人。
我转过身。我知道老爸对我超失望，我在等待他对我说：“阿隆，我太高估你了。”
“你没有我这么糗吧，我出卖了婴儿，出卖了无力逃走，也不能反抗的婴儿。”
“拉佛那吗？”
今天，我亲身体会到，这只是我的自以为是，我能活到今天，全靠走狗屎运。
“你和幸本是什么关系？”
“什么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那我该怎么办？难道一辈子都当死人吗？”
老爸问我。我看着他，老爸沉着脸，郁郁寡欢。
我摇摇头，我听不懂他说的话。
我站了起来，走上堤防，走出一片水泥地的公园。
我晈着嘴唇。怎么可能忘记？自从我懂事之后，这是我第一次流泪哀求别人，而且，对方既不是我的父母，也不是我的女朋友，而是杀人不眨眼的家伙。我不是向正义屈服，而是向邪恶势力屈服。
白人立刻发动车子，驶到贯穿工厂地区的道路时，立刻加快了速度。
心里好像放下了一颗大石头。我的脚步蹒跚，但觉得任何事都无所谓了。
他扶着我走在轨道上，来到起点站时，我瘫坐在地上。
我摇了摇头，用简单到不能再简单的英语回答：
“你不信就算了。”
“还曾经屁滚尿流。”
“我叫米勒，马克·米勒。”
这并不只是因为恐惧。
“没事，老爸呢？”
在此之前，我曾经面临过几次死亡的危机。之前也曾卷入枪战，背过炸弹，被拳打脚踢，被注射药物，也不止一次有人在我面前死去。
“我们先离开这里吧。”白人说完，再度向我伸出手。我拉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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