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王太讨人嫌,一个病秧子不好好养病,大半夜没事瞎折腾人。
大小姐太倒霉了,偏偏嫁给这么一个缺德货!
从新房出来,初衣扶着她一路从走廊去侧厢房。
柳若嫄先是嘤嘤呜呜地哭泣,然后整个静王府都能听见她的嚎叫声。
前面带路的婆子脑仁生疼。
这蠢王妃看起来是个美人,柔柔弱弱的,没想到嗓门却挺大,震得人耳朵嗡嗡响。
王府里的丫鬟婆子加一块,也嚎不过她!
婆子十分心烦。
她脸上表情凶狠,“哭什么哭,这里是王府,不是你号丧的地方!”
初衣连忙挡在柳若嫄面前,“这大晚上的,你别说话那么凶,吓唬到我家大小姐,她胆子小——”
话音未落,“啪”一声,初衣脸上挨了一巴掌。
婆子凶巴巴喝道:“死丫头,你懂不懂规矩,这里有你插嘴的地方吗?”
刚要继续再骂下去,忽然眼前人影一晃,柳若嫄上前一把抓住她头发。
大小姐连哭带叫道:“你为什么吓唬人家,阴阴知道人家胆子小,害怕……呜呜呜……”
她双手乱扑一气。
把婆子的头发抓成一团鸟窝。
顺手拽下来几缕头发。
就是这个凶婆子,今晚无缘无故打了初衣两个耳光。
她要不好好教训一下,整个王府都当她是死人是吧?!
凶婆子疼得哇哇嚎叫。
她头发七零八落,脸上被柳若嫄挠出好几道血印,肚子上还挨了两脚。
只踢得她心肝肺都疼,差点吐出一口血。
这时有两个婆子匆忙赶来,好容易把柳若嫄拉开。
那凶婆子已经翻白眼,瘫倒在地上,有出气无进气。
两个婆子:“……”
王妃下手挺狠啊。
看来不是一朵小白花。
柳若嫄抽泣了一下,抹一抹根本不存在的眼泪,“不是要给王爷祈福吗,侧厢房在哪儿呢?快点带我去吧。”
她刚才哭的时候,完是假装的,只是故作声势。
这时候哭声收敛得很快,让两个婆子目瞪口呆。
她们以为自己眼花了,刚才看见的那个哭天喊地的王妃不是她。
柳若嫄收了哀嚎声,突然瞥见回廊拐角的地方有一道人影,鬼鬼祟祟地躲在暗处。
她眸光顿时一凛。
麻蛋的,又是来监视她的!
她深呼吸一口气,觉得有点糟心。
看来这一出戏非得演到底不行。
一个婆子把那个快要昏厥的凶婆子扶走。
柳若嫄跟在另一个婆子身后,一路往前走着,又开始嘤嘤嘤抹眼泪。
本来是假哭,但被周围阴暗凄冷的气氛感染,她哭着哭着,前生今世的种种不幸涌上心头。
压抑不住悲伤哀恸的情绪,她眼泪止不住流下来,哭声也变成真的了。
此时是夜里,王府内一片寂静。
只有她的哭泣声若隐若现,哀伤彻骨,显得无比凄凉。
初衣也一路跟着掉眼泪,心里又难过又愤怒。
这帮坏人,折磨我家大小姐——
柳若嫄刚才为了她,把恶婆子狠狠教训了一顿,在初衣心里激起惊涛骇浪,觉得自己这辈子彻底对大小姐死心塌地了。
她生是大小姐的人,死是大小姐的鬼!
静王那个坏种,根本配不上大小姐。
不仅病弱鼠胆,还是个死变态,让大小姐给他祈福?
哼,祝他一辈子病入膏肓,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吧!
初衣一边气愤,一边伤心。
她家大小姐没嫁人的时候,在娘家好好的,从来没哭得这么惨过。
现在倒好,上吊没人理睬,还要离开新房去守夜。
为什么要这么可怜?
呜呜呜,我要哭死了!
躲在回廊角落暗处的瑞征,听见两人哀哀戚戚的哭声,也是莫名感觉一阵感伤。
心里有点不太舒服。
王妃和她身边的小丫鬟都挺可怜的。
人家两个姑娘也没干什么伤天害理的事。
王爷这么折腾人,是不是有点手段残忍,心理阴暗呢?
不过他家王爷一向以变态阴郁著称,人设不讨喜,所以整个京城都没女人喜欢他!
当然了,男人也不喜欢他。
总之遭人嫌弃,没人稀罕他!
终于到了侧厢房,婆子把灯笼挂在门口。
柳若嫄抬头才发现,这竟是一间早就荒废无人的破屋子。
屋内狭小简陋,矮榻上挂了一幅破烂幔帐,两盏油灯摆在案台上,香炉里插着一炷香。
婆子把两人领进房内,嫌弃地打量两眼,不冷不热地道:“王妃就在这儿祈福吧,保佑王爷今晚睡个舒坦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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