怕大哥，也别教人看出来啊。”
“啊？”韩嘉宜下意识抬眸看向母亲，“很明显么？”她心说，是怕，不过更多的是心虚和尴尬。
“说呢？”沈氏道，“陆伯伯都看出来了。其实他昨天说的话糙理不糙。爹不在了，的亲事由娘做主。将来出嫁，陆家的大哥二哥都是娘家人，是要在身后给撑腰的。”
韩嘉宜心里一咯噔，不自然的神情一闪而过：“娘说什么呢？我要一直陪着娘，不成亲。”
沈氏笑了：“真是孩子话，哪有不成亲的？”她没有错过女儿的异样，心中微微一酸，笑意微敛，轻轻叹一口气：“嘉宜，不要因为爹娘的缘故，对成亲这件事心存惧意。以后有娘照看着，娘会帮选个好人家。而且不止要他靠谱，要他爹娘也靠谱，娘不会让受委屈的。”
韩嘉宜眉目低垂，轻轻“嗯”了一声。
“下个月老夫人过寿，寿礼不用操心，娘替准备好了。”沈氏换了话题，“只是还需要再添一身行头。衣裳已经让裁缝做了，得再做些首饰。嗯，也不能只给添，还有静云的……”
“娘，寿礼我自个儿准备好了，我也不用添行头吧？”韩嘉宜连忙说道。她在刚得知老夫人下月过寿时，就琢磨寿礼的事情了。
“能准备什么寿礼？”沈氏摆了摆手，很快做出决定，“我明天带和静云一起出去看看，再新做一些首饰。”
韩嘉宜只得点头：“好，那就有劳娘费心了。”
沈氏悄悄给女儿塞了一些银钱，在女儿诧异的目光中，小声说道：“在京中，花钱的地方多，该给下人打赏就打赏，钱不够跟娘说。是我的亲女儿，知道么？”
“不用，娘，我有钱呢。不少，够花。”韩嘉宜连连摆手。
“爹给留的？”
韩嘉宜犹豫了一瞬：“是吧。”爹爹留下来的钱，多数到了二叔手里。不过爹爹留给她赚钱的本事，这是谁也夺不走的。
话说回来，她从睢阳到京城一路奔波，如今人在长宁侯府，也算是稳定下来了。或许她可以重新捡起旧业？虽然大家对她都不错，但她毕竟不是真正的侯府千金，她不能让娘贴补她。自己有钱的话，底气会更足，也能孝敬娘。
韩嘉宜轻轻点一点头，力求使自己看起来成熟稳重、见多识广：“带了一些，们家书坊能做主的人来了没有？”
“来了，来了。”掌柜连声说道，“我们书坊东家来了一个，另一个很快就要了。”
韩嘉宜不在意他们书坊有几个老板，只要有当家做主的就行：“来的这个能主事么？”
“当然能。”掌柜毫不犹豫回答。
她随着掌柜进门，只听一人问道：“李掌柜，是澹台公子来了吗？”
韩嘉宜抬头看去，见是一个颇为清俊的青年，看着也就十六七岁的模样，一身长衫，相貌端方。他看见韩嘉宜，明显一怔。
李掌柜笑道：“大东家，这姑娘就是澹台公子身边的人啊，她特意带了样稿过来的。”
“带来了么？”那位大东家见韩嘉宜两手空空，甚是惊讶，“样稿呢？”
韩嘉宜低头，自袖袋里取出折叠的整整齐齐的纸张：“只带了一点，还请大东家过目。”
大东家接过来，匆匆浏览，很快便将她带来的样稿给看完了，他抬起头，问道：“后来呢？只有这么一点么？”
韩嘉宜正要回答，忽听一个熟悉的声音道：“我听说澹台公子来了，人呢？”她心头一跳，却听那人话语一转：“咦，妹……妹？”
她缓缓回身，见原本该在学堂读书的二哥陆显一脸惊讶。她胡乱扯了扯嘴角，带着一丝侥幸问道：“也来买书啊？”
李掌柜笑着给她介绍：“这是我们的另一个东家，姓陆。”
大东家没留神他们的对话，他笑着冲陆显招手：“陆二，过来，快来看看《宋师案》第三部的样稿。精彩，真精彩！”他又指了指韩嘉宜：“就是这位姑娘送来的。”他似是忽然想到了什么，看着大眼瞪小眼，神情古怪的两人，狐疑地问：“们是不是认识啊？”
陆显和韩嘉宜两人四目相对，都没有说话。他思绪转了几转，很快回过神，一把拉过嘉宜的胳膊，就往书架那边走，也不理会大东家在他身后“陆二、陆二”的呼唤。
两人站定后，陆显小声问：“怎么会认识澹台公子？李掌柜不是说，来的是他的丫鬟么？，何时成了澹台公子的丫鬟？”
韩嘉宜不答反问：“二哥怎么会在这里？二哥不是应该在书院读书么？”
“，别打岔，让我想一想。”陆显皱眉踱来踱去，忽然福至心灵，压低了声音，“哦，我知道了，根本没有澹台公子，或者就是澹台公子对不对？”他也不给韩嘉宜解释的机会，自顾自道：“哦，是了，肯定是这样。李掌柜说，澹台公子一个多月前来的京城，也是那个时候来的。《宋师案》最初是在睢阳传开的，也是睢阳人。怪不得上次出门拐进了书坊……”
他自觉分析地极为透彻，看嘉宜的眼神也有几分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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