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琦,你胆子越来越大了啊,本皇子也敢构陷。”少年朝牢内呵斥道。
顺着少年的目光可见牢中景,牢中亮着灯,与寻常牢房不同,精致陈列,日常所需物件皆有,更像是达官显贵临时暂住。
“怎么六皇子殿下今日也敢到这诏狱中来了!”牢中的金丝楠木床上有微微的讥讽之声,入耳时却又有几分少女的灵动。
“陆琦,你身为定远侯府嫡女,怎可如此无耻之极,居然……居然……”六皇子有些难以启齿,白净的脖颈充满血色,通红一片。
“居然什么啊!”少女笑得咯咯作响。
“陆琦,你给本皇子过来!”六皇子在摇晃牢门。
“你还要杀人灭口么!”陆琦还在床榻上笑,眼角挤出几朵泪花。
六皇子厌恶地看她一眼,压住心中愤慨,什么人伦礼孝,名节颜面,从启蒙时便放在心中,尊在言行,却被这个十二岁的丫头彻底颠覆,心中不禁诧异究竟定远侯府究竟是怎样的人家能够教出此等女子,厚颜无耻之极。
二人的梁子,还要从前几日城中杀人一事说起,因有人看见陆琦在案发当场,才被关入诏狱,不曾想审问之时,陆琦却说是六皇子派人为之。
加上定远候沈安和在宫中哭诉女儿三年前坠楼伤了脑子,断不然会做出如此之事,因为死者与六皇子有莫大干系,这杀人一事铁板定钉的指向六皇子。
“陆琦,你给本皇子等着,今日之事我们还没完。”六皇子恶狠狠说道。
门外有脚步声,由远及近。
定远候沈安和带着哭腔走近,身后还有来传旨的宫人。二人瞧见六皇子,先是愣神片刻,方才躬身行礼,“六殿下安康。”
六皇子不想在此处撞见外人,尴尬回礼。
“阿爹。”陆琦从床榻上跳下来,刚才有锦被遮盖,六皇子并未看见异常,此时她跳下床时,裙衫处有几片撕裂,隐约能看见几处红色的印子。她往牢门跑的时候,踉踉跄跄得险些跌倒,惹得沈安和老泪纵横。
“丫头,爹让你在牢里吃苦了。”沈安和颤抖的伸出双臂扶住陆琦,几日未见,女儿消瘦不少,更是她身上的伤,让他不忍直视。
“疼!阿爹,我好想你和阿娘啊。”陆琦梨花带雨哭起来。
宫人意味深长地看着六皇子。
此时六皇子脑中空白一片,陆琦关进诏狱时,因定远侯府嫡长女的身份,他特意嘱咐过差人,以礼相待,吃穿用度遵循侯府规矩,并未让人行刑。
“来人,来人,速速开门。”宫人扯着嗓子喊。
带着钥匙的差人一路小跑,将牢门打开,陆琦娇小的身躯黏在沈安和怀中寻求安慰,像极了受伤的小鹿,
“内官,小女便由我带回府中静养了。”沈安和说道,将陆琦轻轻抱起,他的眼从未离开过女儿。
“皇上已经赦免令爱,沈大人还是速速带令爱回府修养吧。”宫人在一旁谄媚。
宫人陪着沈安和朝外走,在沈安和怀中的陆琦突然探出头,朝六皇子奸笑,笑如梦魇。
宫人一直将沈安和与陆琦送出目光望不见的地方。六皇子还在原地不曾挪步,陆琦那个笑,让他知晓接下来要面对什么。
陆琦在府中静养数日,已经活蹦乱跳,恰逢盛夏,院中梨树结满青果。陆琦躲在梨树下的阴凉中纳凉,竹制躺椅摇得悠闲。
秋宁在一旁为她摇扇,丝丝凉风配上一盏蜜茶,逍遥自在。
“小姐,听说六皇子被罚去知远书院重学礼孝之道了。”秋宁将陆琦饮完的茶盏放在一旁的竹架上,又拿起一块桂花糕塞到陆琦嘴边。
陆琦张口咬住,在嘴中轻嚼片刻咽下,“这罚得有些轻了。”
“小姐,你跟六皇子从未见过,怎么会如此憎恨他呢?”秋宁又续了半盏蜜浆给陆琦。
陆琦推开蜜浆,从躺椅上直起身子,一脸严肃,“秋宁,你相信人能重生么?”
小姐的神情严峻,秋宁觉得她不是在玩笑,自从三年前小姐坠楼醒来,整个人转了性子,一个人时会发呆,会变得沉稳,惆怅,常常被噩梦惊醒,或许小姐经历了重生。她微笑着,像夏日的风一般拂过,清凉而醉人,“阿娘以前常说举头三尺有神明,若是有重生,那人一定是被神明眷顾了。”
秋宁的一席话,让陆琦的神情又回到慵懒,顺势躺回躺椅上,“待四姨娘生产完,我也该去知远书院会会六皇子了。”
“小姐,姨娘那边,自然是有夫人和老祖宗去张罗的,我们院都是未经人事的小娃娃,就别去凑热闹了。”秋宁不解,小姐为何对四姨娘产子一事格外重视,甚至还将妹妹秋禾差到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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姨娘的院中去。
“我已经生过一次了。”陆琦在心中默默回上一句,树下升起一阵浅风,将她眼中悲凉吹散。
鹅黄色的少女跑过青石板,能听见微弱的呼吸,还有裙角的铜铃相撞声。
“小姐,小姐,四姨娘那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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