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刘益民看着田逢春。
「有几个地方,有很多的青壮!」田逢春有些胆怯地瞅了一眼刘益民,这家伙眼下明显是有些发急了。
不但刘益民急,他也急啊!
既然换了船,田逢春自然也是想立下些功劳的,可眼下这米,好像是煮成了一锅夹生饭,到时候弄人有过无功,可就惨了。
「那不早说!」刘益民大怒,「在那里,为什么不征来?」
田逢春苦笑着道:「刘将军,他们盘踞在羽山、莱山还有蹲狗山。」
「你说得是那些山匪?」刘益民皱起了眉头。
「倒也不是穷凶极恶之徒!」田逢春道:「许多人以前也都是良善百姓。」
「加在一起,有多少人?」
「如果都能下山,几千人还是有的!」
刘益民一下子直起了腰,「给我找一个向导,我上山去找他们!」….
田逢春一惊:「刘将军,只需随便派一个人带着您的信去找他们就好了,您亲自上山,太过于危险了,万一有人不识好歹?」
「有什么好怕的!」刘益民道:「这些人,大半是被你们的苛捐杂税,沉重的劳役给逼上山的吧?我们是来解救他们的,他们为什么要害我?」
田逢春有些佩服地看着眼前这个家伙,讲真,他田逢春还真没有胆子去土匪窝里劝说这些人下山。
河北路,真定府,滹沱河畔,张诚脸色铁青地看着自己麾下的蕃军被对面的辽国皮室军一个冲锋,便被打得稀乱。
这些来自秦风路上的蕃军,本身不论骑术还是个人技艺,都是不差的。单个较劲,都是一等一的好汉,可是把他们放在一起,立时便变成了一团散沙。这么久了,张城在他们的身上下了无数的功夫,可惜收效甚微。
见好便上,风头不对立马便跑。
即便张诚知道他们的德性,把他们放在侧翼作为牵制,根本就没有把他们当成作战主力,可溃散得如此之快,还是让张诚脸皮发热。
他似乎看到了另一侧战场之上的西军大将张云生那些似笑非笑的脸皮。
别看张云生奉命接受张诚的统一指挥,但如果不是萧靖此刻就在张诚的身边,张云生不见得会买张诚的帐。
如果张诚麾下表现优异,或者能让他高看一眼,可惜这些蕃军也太给张诚丢脸了。
眼见着一部皮室军尾随着溃散的蕃军从左翼直插过来,萧靖提了提手中的长枪,道:「太尉,我去!」
「接应他们回来即可。」张诚点了点头。
萧靖是萧定放在张诚身边的表示合作诚意的类似于人质一类的意思,当然,与萧靖一起来的,可是足足上千的精锐骑兵,这些人,都是从铁鹞子之中挑选而出的。被挑中的人,名义上都是从铁鹞子中退役了,转身便被集中到了萧靖亲兵当中。
便是萧靖本人,虽然比不上当年同样年纪的萧定威震河北,一身本领却也是让西军上上下下都服气的。
胯下龙驹,更是当年萧府之中逐影的后代,肩高八尺有余,放在哪里,都是万中无一的好马。
策马提枪,一声轻喝,萧靖一马当先,冲向了左翼袭来的皮室军。
黑马,黑甲,外黑内红的大披风,黑色的长枪,犹如一道黑色的闪电,萧靖率部斜刺地杀入了战场,长枪抖起碗大的枪花,一挑,一柄长刀凌空飞起,一压,一个脑袋啪地一声如同一个南瓜一般被击碎,一旋,弯起的枪杆反弹而出,一骑倒飞而出,手脚乱舞啪哒一声掉落在乱马群中,一收,枪刃掠过了一名骑兵的咽喉,鲜血飙飞。
甫一接触,数名以勇武著称的皮军骑士在萧靖面前如同婴儿一般,根本就是毫无还手之力,被他宰鸡杀鸭一般给弄死了。….
不过这没有让涌上来的皮室军感到害怕,反而激起了他们的愤怒,更多的皮室军反而策马向着萧靖涌来。
不管是身手,还是穿着打扮,抑或是胯下的战马,手里的长枪,每一样都不是凡品,都不是普通人能拥有的,要是能干掉这个人,功名利禄,只怕马上都会涌有。
不过他们现在想要靠近萧靖来一场围殴,却又显得有些晚了。
先前萧靖是马快手快眼快,连杀数人之后,他的亲卫们已经涌了上来,除了正前方留给了萧靖之外,左右后三个方向,都有人替他牢牢地守住,让他能一门心思地往前杀。
左翼因数这一千人的加入,瞬间便逆转了局势,阵线再一次稳定了下来。
张诚长长地吁了一口气。
皮室军的确很厉害,但现在的宋军,却也不是当年的宋军了。
自己麾下的儿郎们经过这些年的磨砺,已经不输给对手。
而西军将士,十几年来,就从来没有停止过征战。
只是这些蕃军,还是扶不上墙的烂泥。
他再次看向战场,追击而出的皮室军,被萧靖生生地杀散了,此刻正在后退,而更多的皮室军则缓缓向前压进,接应那些奔逃而回的骑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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