数。
雪峰神尼一面拨箭,一面嗅到一种异味,却见足底,尽是湿淋淋的黑油,雪峰神尼待叫了一声:“不好!”话未说毕,七八人收足不住,骨碌骨碌的摔倒,却见一名敌人扔来了一支火把,火焰直向地上落去。
雪峰神尼情知自己等人已然中伏,愧不听辛深巷喝止,脚下是易燃之物,一旦着火人,则众人尽陷火海,难有生路,她轻功极好,当即如燕子贴地飞掠而去,用手一抄,已抄住火把。
但敌人继续将火把投来,只见雪峰神尼东一晃、西一窜,双手竟把不同时扔来的十数枚火把,一一接住,接到后来,分手不开,便用火把夹住火把。敌人见火把尽皆被接,便用火箭射来。
这火箭可不似火把易接,一个接得不好,即要给箭獗射个透明窟窿,雪峰神尼接得数根,忽有一箭,射向掠一,掠一闪躲不了,雪峰神尼赶忙捉住,但这稍为分神,七八火箭,已射落地面,“虎”地一声,极盛而蓝的火焰“花”地铺展了开来。
这时诸人靠得雪峰神尼一阻,大部份人已冲过了油地,少部份人困身火海之中,地上都铺满了燃油,被烧得惨陶不已。雪峰神尼抖嫩神威,刚要冲出火海,箭如雨下,她一面拨箭,一面听得恒山子弟惨呼哀号,已过火线的,也遭伏兵围杀,气急之下,竟末汪意到一个白袍人悄悄掩近,一掌句她脑后拍来。
就在这时,“砰”地一声,天象大师一人与那白袍人及时对了一掌,那白袍人正足陈木诛,眼见有机可趁,用“闭门造车功”的一招,“固步自封”,要暗算雪峰神尼,讵料天象大师见雪峰神尼遇险,早不理一切,随后奔至,及时架住一掌。
陈木诛的掌功怎及得上元气淋漓的天象,立时便被他震飞出去。
天象大师大步踏来,见雪峰神尼眼神散乱,胡乱祈杀之中,急忙挽住雪峰神尼的臂膀,这时雪峰神尼所带出来的弟子,伤亡大半,一齐冲入阵中的,已死了五六十人。清一虽然荏弱,毕竟是恒山大弟子,一见此情形,趋近雪峰神尼道:“师父。”
雪峰神尼一面拯救受伤的子弟,一面应:“什么事?”清一疾道:“撒离此地,速至殿中,与派中主力会集,才是上策,否则背腹受敌,难有生机。”雪峰神尼一愕,她没料到这素来柔顺和善酌大弟子,竟在此急厄不如此调度有法,当下畏声喝道:“攻向主殿!”
众人正六神无主,各自为政,与伏兵苦斗不已,经雪峰神尼这一长声叱喝,竟压镇住了沓声杂响,人人齐心一志,向主殿冲去。
这时主殿死守的恒山子弟,也抵死来救。辛深巷令梅醒非带一彪人马,直扑阵中,伯金童伯二将军、召小秀召定侯,也各带二路人马,包抄战场,两方交战起来,雪峰神尼带着残部四五十人,抢到了恒山派的主殿。
只见镇守殿门的子弟,一见掌门归来,尽皆哭倒或跪拜。雪峰神尼在恒山一脉中,端庄自持,行止端方,严厉秉正,同门或子弟,对之莫不恭谨敬服。雪峰这下带兵回庵,七八名同门尽皆哭倒相迎。
只见这七八人,衣衫破裂污损,显然都经久战,雪峰惊问:“登塞呢?幽塞呢?
还有天皋、霜毕呢?……”一名老尼惨然摇首道:“她们都英勇殉身……”一名较年轻的女尼登时哭了:“掌门师姊,贼子围了我们整整十一天,我们已有四天没有进食了……”
一名铁脸女尼道:“你回来了,就好了……”剧然住口,目光如电扫来。原来她瞥屈天象竟兀自拉着雪峰神尼的手不放,心中厌憎,住口不语。原来恒山派的女尼,谨守派规,对男子莫不憎恶,见掌门人公然如此放肆,虽不敢剧说其非,但脸色已抑遏不住,大大不善起来。这女尼是恒山派的掌刑,名叫秀峰,为人公正不阿,一见这种情景,心里很不谅解。
雪峰竟似懵然未知,问道:“内殿有无被贼子毁坏?”要知内殿乃是恒山祖师灵柢藏地,绝不可以损毁。那较年轻的雀斑女尼叫月墨,她答:“幸好还能保住这重地,九华师姊就殉难在该处。”说着还不住用眼睛嫖向天象大师。
雪峰神尼一笑,轻轻挣脱天象的手,道:“这位是少林掌教,天象大师。”天象合什唱偌为礼,有的人躬身行礼,有的念了一声佛号便了,大部份人都不还礼,冷冷忖道:我道是谁,原来是大有来头的人物:少林方丈,难怪如此明目张胆了。
秀峰板着脸孔道:“掌而不敬,则无规矩,纵是少林力掌,这儿是恒山重地,岂可言许男子出入?”天象脸色一涩,他拙于言词,也不知如何对应是好。雪峰神尼道:“现今恒山有难,只好从权,现下江湖三山五岳,四面八方,各路豪杰都涌到,他们一腔侠胆琴心上来,总不成让他们在山下吃个闭门羹。”
秀峰“嘿嘿”笑了两声,道:“祖师遗训,不可稍更,何况未经众姊妹同意,便一意孤行,是叛宗灭教的行为,罪无可恕,我倒要看看由谁担待。”清一见师父可能受难,即挺身而出道:“救人要紧,士急马行田,又那来时间众议了。众长辈在山上,师父在山下,一心率众救人,又如何跟诸位师叔师伯们议断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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