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囚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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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七章四象神兽下
骨。

    它停了下来,站在无形囚牢里,大口喘息。

    铜铃似的眼睛,血红如焰,却没有了锋芒。

    它对很多生命来说是可怕的,可此时,却无比的孱弱。

    渺小的生命,有的时候能让庞大无匹的对手绝望。

    那是什么生命?

    能撕开它的表皮,能在它那充斥着力量的体内纵横。

    它们也是神兽吗?

    肚腹传来咕噜咕噜的身影。它朝着肚腹望去,鼓起的包不断的胀大,如那气泡。不一会儿,那气泡跑开了,到了它的脸上。有虫子在它的脸上爬动,锋利的爪牙在啃食经络。它的眼睛在跳动,眼球在转动。血,从眼眶里滑落下来。

    这时候,它注意到在不远处一动不动的蒙圩。

    蒙圩体无完肤,整个身躯如被千刀万刃切割过一般,血肉模糊。他似乎没有了呼吸,整个躯体被死气笼罩。他死了吗?

    这个蝼蚁!他死了倒是舒服了,却让自己活生生的忍受着可怕的痛苦。这是刑罚,惨无人道的刑罚。它扬起头,圆睁着眼睛,想要怒吼发泄内心的愤懑和不满。苏醒过来,本要驰骋天地,可如今,却被困在这里,求生不能求死不得。

    这是什么地方?

    囚牢吗?

    地狱吗?

    地狱算什么,岂敢收容自己这样禁忌的存在!

    突然,它的背部啪的一声,血肉炸开,一道身影从那窟窿中爬了出来。

    怪兽神色一凝,那声音从身体各部位传来。

    炸开,血肉。

    然后是窸窣的声音。有东西从它的身上趴下来,就像是甲虫。而后,它的视野里出现了那甲虫似的生命。密密麻麻,形如老鼠,一个个大腹便便,齐刷刷的朝着一个方向而去。它不动,只是冷眼旁观。身上的痛苦已不能让它怎么样。它要看看,这些该死的老鼠,到底是什么来头。

    那些老鼠似的生命到了结界的边缘,第一个蹲了下来,后面的纷纷蹲下身,然后扭动身躯,小心翼翼的往前挪。渐渐地,当第一个消失之后,后面的陆陆续续的在视野里消失。

    怪兽的瞳孔一缩,这个无形的时空,还是有出口的。

    当那些生命都在眼皮子底下消失后,怪兽长舒口气。

    有出口了,终于可以从这该死的地方离开了。

    只是,它的身躯如此庞大,远比那些蝼蚁要庞大万倍,它,是否能从哪里出去?

    没有了狂风,没有了劲气,没有了无序。

    无形的囚牢时空里,一切都变得无比平静,平静的宛若风雨之后。

    剑圣在水面上徘徊。他的目光锋利如剑芒,扫视着波涛汹涌的水面。塔楼的尖顶消失了。汪、洋恣肆的水面,根本看不到大地上的建筑。狂风疾啸,水花飞舞,湍流碰撞。他的衣裳早已湿透,头发上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

    那华光消失了。

    没有了参照,他便无法确定绝影的禁地在哪里,不确定禁地在哪里,他便无法找寻是否还有活人。眉头时而皱起,又时而展开。消瘦苍白的脸庞,流溢出那沮丧之色。抬头望去,水面上早已不见船只的身影。

    莽莽荡荡的汪、洋,吞噬了大地之上的生命。

    建筑,林木,野草,阡陌,村庄,城镇,生命。

    可怕的吞噬,可怕的破坏。

    天道无情,生命总是在独木桥上战战兢兢。

    低声一叹,他便决定离开。既然毫无线索,他留在这里不但没有任何意义,更可能让船只陷入危险之境。想念间,他便转身朝船只离去的方向而去。可脚步倏然一滞,他愕然回过头。只见身下的水面上忽然出现一道漩涡。漩涡不断扩大延伸。他心中一动,俯身扑入了那漩涡之中。

    甬道中,众人神色凝肃,眸光中如欲迸发出火花来。

    凶猛的烈焰,滔滔的力量,让众人几乎支撑不住。

    有人昏厥了,软软的倒在地上。

    有人七窍流血,面目无比的可怕。

    有人闷哼一声,身体忽然燃烧起来。

    女子目眦尽裂,牙齿紧紧咬着薄唇,身的力量灌注在双臂上,手中的剑弯曲到了极致。

    危险,不但没有远去,更在凝聚。

    白子序忽然纵身而起,一剑直刺前方。

    他疯了吗?

    女子内心叫道,视野里,剑光绽开,视野无比的苍白。在那苍白的视野里,白子序的身影化作了烈焰。可是,身上的压力忽然减轻了。许多人长舒口气,面上的疲惫与紧张随之淡化。可是,白子序的惨叫声刺人耳膜,又让人松弛的神经再次绷紧。

    “白道友!”

    天玄子心痛叫道,箭步而出,便欲要扑向燃烧起来的白子序。

    白子序一身烈焰,望着扑过来的天玄子,他连连往后退去。

    “别过来!”

    “道友!”

    白子序咬紧牙关,纵身后掠,喊道,“找出路,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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