矿业小镇与外界的唯一联络线,也是唯一的物资供应线。
这条小径上唯一的交通工具就是狗拉雪橇。
最初负责为淘金者和矿工们驾驶雪橇的是阿拉斯加的原住民,到后来,这些淘金者也学会了驾驶狗拉雪橇以及训练阿拉斯加雪橇犬的方法。
阿拉斯加雪橇犬(又叫马拉穆特犬)是常见的雪橇犬种类之一,它们的外形和西伯利亚雪橇犬(俗称哈士奇)非常相似,但体型更大,体力更充沛,只是速度稍慢。
虽然它们对人类很友好,但和其它雪橇犬(比如哈士奇、格林兰犬和萨摩耶)相比,它们对别的动物攻击性更强。
因此在很早的时候,它们就被阿拉斯加和加拿大北部的原住民驯化,除了拉雪橇之外还可以当猎犬,甚至可以围猎棕熊和海豹。
到了20世纪初,白人已经从原住民那里学会了阿拉斯加雪橇犬的训练方法,后来这些雪橇犬被引进到世界各地,在极地探险以及冰海救援等工作中发挥了很大的作用。
可是,阿拉斯加雪橇犬在历史上留下的最光辉的一笔,还是发生在它们的故乡阿拉斯加1925年的一场冬季风暴里。
1925年,阿拉斯加的冬季风暴比往常都要强烈,这场风暴让通往诺姆的航道提前上了冻,一艘前往诺姆的货船被迫中途返航。
当时,诺姆附近的黄金已经又一次开采殆尽,大部分的淘金者早已离去,只有大约几百户人家共计两千人留在了那里。
不过,麻雀虽小五脏俱,诺姆城内的各种设施倒还算完备,过冬的物资也算是充裕。
得知那艘货船返了航,小镇的大部分居民们虽然有点失望,倒也没有任何的惊慌。只有一个人除外。
此人叫科尔蒂斯·维尔彻,是小镇上唯一的医生。
他和手下的几名护士一起,在诺姆管理着一家小医院。
这家医院是政府资助的,也是诺姆及附近几个小镇唯一的医疗机构。
在1月下旬,一位因纽特人跑到医院求助,说他的两个孩子生了重病,快不行了。
维尔彻赶到了这个因纽特人的家中,发现两个孩子得了严重的扁桃体炎。
他尽力医治,却没能挽回这两条生命。
他询问了孩子的母亲后得知,这两个孩子从发病到死亡只有三天时间。
此时,维尔彻心中充满的并不是伤心或自责,而是深深的不安:
单纯的扁桃体炎,不应该这么轻易就置人于死地,这两个孩子得的很有可能是白喉病——一种严重的细菌感染。
由于医院设备简陋,维尔彻没法进行化验来证实他的猜测。
他把他的想法告诉了几个护士,但护士们都觉得这不太可能,因为在阿拉斯加还从没出现过这种病。
然而没过几天,一位白人的孩子也得了重病。
这一次,维尔彻医生在这个孩子的喉咙上看到了白喉病典型的灰白色斑块,佐证了他的想法。
维尔彻感到大事不妙,白喉病是一种可以致命的传染病,如果不及时加以控制,不仅患者会死亡,就连他们身边的人也会被感染。
治疗白喉病,需要用到特殊的抗毒素和血清。
而在入冬之前,医院的抗毒素和血清就用完了。
当时他就给位于朱诺的阿拉斯加领地政府发去了电报,让他们向诺姆运一些抗毒素和血清过来备用,没想到提前到来的冬季风暴让航路阻断,那艘返航货轮上的物资里,就包括了维尔彻预订的抗毒素和血清。
维尔彻赶快找到了诺姆的市长商量对策。
市长听了维尔彻的汇报,也大惊失色,因为血的教训还历历在目:就在六年前,因为冬季缺少药品,一场普通的流感就将阿拉斯加北部的一个原住民村落变成了死村。
流感尚且如此可怕,何况白喉病。
根据维尔彻的推算,如果在两周之内找不到足够的抗毒素和血清,诺姆可能会重蹈覆辙。
而且这一次也许会后果更加惨重:
白喉病从没有在这个区域出现过,诺姆附近的原住民对它根本没有免疫力,一旦疫情失控,局面将不堪设想。
市长和维尔彻一起向附近的城镇发去了求救电报,然而附近那些小镇也没有足够的药品。
最终,电报被传给了阿拉斯加铁路公司的一家附属医院。
这家医院有足够多的抗毒素和血清,但它的位置在南海岸的安克雷奇,距离诺姆有1600千米。
如何在冬季风暴下,两周之内将这些救命的药品送到诺姆,成了一个难题。
激烈讨论之后,人们想到,可以先用铁路将药品运到距离诺姆最近的位置,然后派出技术最高超的橇夫,通过接力传递的方式,将药品通过埃迪塔拉德小径的支线送往诺姆。
当时阿拉斯加铁路公司已经将铁路从安克雷奇修到了位于阿拉斯加腹地的城市费尔班克斯。
然而,这条铁路基本是南北走向的,而诺姆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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