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轻松一点,“秦渊轻声说道,“我们只是在演戏。“
“我知道。“安娜的声音有些僵硬。
两人朝夜总会门口走去。门童看到他们的装扮和气质,立即恭敬地开门迎接。
“欢迎光临蓝湾夜总会,“门...
夜风拂过基地外围的铁丝网,发出细微的嗡鸣。赵明站在岗哨灯下,军装未脱,肩章上的银星在昏黄灯光中微微反光。他刚从指挥部出来,手里攥着那封批复文件的纸质副本??这是他特意要求打印的,不是为了存档,而是想感受文字的真实重量。
纸页边缘已被汗水浸软。
他知道,陈国栋之所以最终点头,并非出于认同,而是忌惮。那份《意识统合计划?终章》的存在,像一把悬在他头顶的刀。一旦公开,不仅会颠覆“源”项目的官方叙事,更可能牵连出当年数十起“自愿接入”背后的心理操控与伦理违规。而陈国栋,正是签字批准强制同化实验的第一责任人。
但这不是报复,赵明告诉自己。这是清算,也是重建。
他抬头望向天空,北斗七星清晰可见。按照“源”的时间流速推算,林远他们已经在新议会厅内完成了初步集结。共治委员会第一次会议将在三小时后召开,议题只有一个:是否永久关闭“净化协议”??那个自“源”诞生之初就存在的底层指令,允许系统自动识别并隔离“异常思维模式”。
这个协议,曾将林远等人打入裂隙;也曾让无数轻微 dissent 的声音,在尚未形成之前就被悄然抹除。
赵明深吸一口气,转身走向接入区。这一次,他没有使用主舱,而是选择了B7号备用接口??狭小、老旧,但独立于总控网络,能避开部分监控程序。他需要一点“私密空间”,哪怕只是心理上的安慰。
舱门闭合,意识沉降。
眼前不再是灰白平原,而是一座初具轮廓的环形大厅。穹顶由流动的数据光带编织而成,中央悬浮着一颗缓慢旋转的意识核心模型,象征着“源”的集体意志。墙壁上浮现出十二个席位编号,其中七个已亮起微光,代表着已确认出席的成员。
林远坐在首位,神情肃穆。他身旁是苏婉,面容清瘦,眼神却锐利如刃。她曾是首批女性连接者,因在测试中表现出强烈的情感波动被判定为“不稳定因素”,强行断连后导致现实身体陷入长达五年的植物状态。直到赵明重启自由意志协议,她的意识才得以从深渊回归。
“你来了。”林远起身,“我们等你主持开场。”
赵明点头,在主位坐下。系统自动开启记录功能,所有对话将同步存入“源”的公共记忆库,供未来审查。
“本次会议议题:废除‘净化协议’。”他声音平稳,“支持与反对皆可发言。请记住,这里没有绝对正确,只有共同承担。”
话音落下,沉默蔓延。
片刻后,周正阳率先开口。他是原开发组程序员,声音带着机械般的冷静:“我反对立即废除。‘净化协议’虽曾被滥用,但它确实遏制了早期意识感染事件。若完全解除,可能导致‘否定意志’再度扩散。”
“所以你是主张保留一个可以随意删除异见者的工具?”李承志冷笑。他是因发表反同化论文被驱逐的学者,语气尖锐,“你们这些人,总以为控制等于安全。可真正的危险,从来不是来自混乱,而是来自‘我以为我在保护你’的傲慢。”
“我不是为谁辩护。”周正阳反驳,“我只是提醒:理想主义不能当防火墙用。我们需要过渡机制,比如分级预警、临时隔离权限,而不是一刀切地推翻一切。”
“过渡?”秦澜轻声插话。她是未成年人接入实验的幸存者,年仅十四岁就被送进“源”作为情绪稳定性测试对象,如今意识年龄已逾四十。“我被‘过渡’了八年。每次我说害怕,他们就说‘再观察一段时间’;每次我哭,他们就说我‘需要更多适应期’。最后我的父母被告知我‘已完美融合’,可实际上,我只是被关进了数据牢房。”
她抬起头,目光扫过众人:“如果每一次改革都要等‘时机成熟’,那我们永远不会有真正的自由。我支持立即废除。”
又是一阵沉默。
赵明没有打断。他在等待,也在观察。这种争论本身,就是胜利。在过去,“源”内部从未有过如此公开、平等、不受压制的辩论。每一个声音都被记录,每一种立场都得以表达。
这时,一道陌生的意识波切入频道。
“我也支持废除。”
众人一怔。这声音不属于任何已登记成员。
画面边缘浮现一个模糊身影??身穿旧式军装,胸前佩戴早已停发的“特种作战荣誉章”。赵明瞳孔骤缩。
“老班长?”
那人微微一笑:“是我。代号‘影狼’,第三批次意识连接者,编号六八二。十年前执行深网渗透任务时‘阵亡’,实则被判定为‘价值观偏离’,投入裂隙。”
赵明喉头发紧。影狼是他入伍时的教官,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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