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营盘扎得还算严整,不愧是赵匡胤。”遥望远处连片的营寨,王羽淡淡开口道。
“呼!”
李元霸晃了晃脑袋,擂鼓瓮金锤的锤柄在他肩甲上磕出沉闷的声响。
他对这些弯弯绕绕的观察毫无兴趣,对于这些东西看不明白,也听不明白,他只知道一会哥哥让他砸哪个地方,他把哪个地方直接砸烂就行了!
“陛下,赵匡胤远道而来,才刚刚立下阵脚,将士正是疲惫之时,这个时候必然不敢贸然出营!”
“到了晚上,我大汉不如派遣小股精锐骑兵不断扰之,以疲敌军!”叶继阳在这个时候建议道。
叶继阳虽然并非是什么擅长领军征战的良将,而是更加偏向于一名猛将。
但他从军这么多年,又曾经跟了王常那么多年,军事基础与认知还是有的。
如今,敌军到来的这二十万兵马,再算算曾经凉关的那四万兵马,足足有二十四万之众。
但他们呢?
也就只不过有十万兵马,再加上五千黑骑,以及公孙瓒投降之后带来的那一千白马义从。
公孙瓒投降之后,没过多长时间,就得到了王羽的亲自接见,顺便将他留在了河南道之内。
这支骑兵,总不能让他去打防御战吧?山阳那边,必然是以防御为主的,白马义从这支军队放在那边的用处不大。
而此时的凉关之下,汉宋双方,两倍多的兵力差距。
因此,他们大汉从一开始的目标就不是打赢,而是拦着赵匡胤,不让他进入到河南道。
毕竟,他们这一战的目标并不是赵宋,而是东面的大炎,战场的胜负,还要看东线战场的岳飞。
“疲敌?”王羽的声音依旧平淡,听不出喜怒。
“赵匡胤也自小行伍之中,久经战阵,不是莽夫,二十万大军,营盘如此森严,小股精骑袭扰,不过是给他寨墙上弓弩手添些军功罢了。”
“杯水车薪,徒耗我大汉精锐。”
他顿了顿,马鞭遥遥指向宋营深处那些无比密集,但明显排列不如前营齐整的后营区域,以及营盘边缘略显松散的新兵营寨。
“你看他营盘,中军、前营,壁垒森严,如铁桶一般。那是他真正的精锐,老卒所在。
“这些,只怕不是镇西老卒,也是大宋这些年南征北战筛出来的铁血精卒。”
“而背靠凉关的后营、两翼,尤其是那些新征入伍的营头,扎营虽依规制,却透着一股虚浮气。兵卒眼神游离,甲胄披挂也显拖沓。”
“赵匡胤远来,二十万大军,良莠不齐,这才是他的软肋,也是他此刻最大的拖累。”
叶继阳顺着王羽所指望去,仔细分辨,果然察觉出端倪。
前营寨墙之上,士卒持枪肃立,目光警惕,杀气内敛。
相比之下,后营那就完全不是一回事了,叶继阳十几岁就被王常带着进入到军营之内,新兵和老兵之间的区别,他一眼就看出来了。
不过,赵匡胤的后营却完全依凉关而建,根本不给汉军大规模兵马针对的机会。可见,对方显然也很清楚自己的劣势。
“陛下明鉴!”
叶继阳沉声道,“是末将思虑不周,小股袭扰,确难撼动其筋骨,反易打草惊蛇。”
“非是打草惊蛇。”
王羽的目光变得幽深,“而是要让他这条大蛇,时刻绷紧了,不敢有片刻松弛!”
“疲敌,不在于杀伤多少,而在于,让他睡不安枕,食不甘味!”
疲敌之计,确实已经是他们目前投入最小,但相对回报率最大的一步棋了。
无他,赵匡胤军中充斥着一部分新兵,他疲的,也是这部分相对各方面承受能力较弱的新兵。
但凡有些军事基础的将领都知道,上了战场之后,对于自己家的新兵都要慎之要慎。
毕竟,一个不好,新兵可是会拖累到自己的老兵的,从而直接影响到这个战场。
赵匡胤的新兵越是不堪一战,对方也就越不敢轻易大规模出击。
如此一来,他们大汉拖延时间的目的,也就起到了。
故此,王羽猛地转头,看向叶继阳,声音斩钉截铁:“传令!”
“末将在!”
“你亲自挑选五百黑骑!”
“从今夜起,给朕盯死宋营!不必强攻,更不许恋战!”
其实,像是这一类的任务,相比之下,白马义从显然更加的适合。
公孙瓒的白马义从,虽然在综合性上,无法和黑骑相比。
但作为一支轻骑兵,而且还是一支人人都能够做到骑射的轻骑兵,再加上其来去如风的特性,是最适合做这种工作的。
速度越快,也就代表着越难被敌人抓住马脚。
奈何,这就不得不说公孙瓒的强迫症了,全营都是白马白甲,一点其他的颜色都不一样。
这大晚上的,一出营就自己暴露自己的目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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