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久,萧卿灼才淡淡开了口:“是不是觉得,以天灵根的资质,入我灵兽阁委屈了?”
“弟子从未如此想过。”
“确实委屈了。”萧卿灼取过帕子拭了拭手,徐徐说道,“很有本事,他日绝非池中之物,经脉逆冲对而言,根本算不得什么。我瞧的性子,不只不适合留在我灵兽阁修行,更不适合南昆仑。”
“弟子知错!”苏慕歌神情一凛,伏地一叩,“今日不该同陆师兄动手!”
“从淮离第一次带前来,我就极不喜欢。”一对儿卧蚕眼半眯半睁,萧卿灼自顾自地道,“在身上,隐隐可以嗅到一股子暴戾之气,我这废人寿元将尽,自顾不暇,自认教不好,也没心思教,但我还是留下来,可知原因?”
“弟子不知。”苏慕歌吸了口气。
“我这灵兽阁足够乱了,并不差一个。”萧卿灼笑的有些自嘲,缓缓起身,一深一浅的走向座椅,“一条腿虽瘸,我这两只眼却不瞎,不管们怀着什么目的,我都没有兴趣,但必须时刻谨记,休要将麻烦带进灵兽阁内,影响本座清修的心情。”
“弟子明白了。”
苏慕歌原本准备了一肚子辩驳的话,被他寥寥数语噎的一个字也吐不出。
“那本座再赠一言,莫要仗着自己一时高人一等便咄咄逼人。天意难测,此一时是那下棋之人,彼一时便只是别人手中一枚棋子,有何资格自傲?”
萧卿灼站在高阶上,侧目瞟她一眼,“欲修仙,必先修人,若是连人都做不好,何以为仙?”
苏慕歌心中一凛,再是一叩:“弟子谨记长老教诲。”
……
走出青木长老的洞府,一股寒凉夜风倒灌进领口内,苏慕歌微微打了个寒颤。
她这位师叔一贯深居简出,一直都是一副生人勿进的面孔,许是陨落太早,相处不多,从不知他阴阳怪气的外表下,竟有双洞察世事的眼睛。
看来他一早知悉昆仑混进了魔族修士,知悉江松就是姜颂,只是大限将至懒得去管罢了。
不过,纵他能耐再大,也窥不出自己是重生的吧?
一路回到住处,苏慕歌一直紧紧锁着眉,一瞧见秦峥还没离开,她就有些忍不住暴躁了。五百年的岁月中,她实在没干过什么好事儿,唯一一件,就是妄图改变秦峥的命运,将他带来昆仑。
但她现下着实后悔,悔的肠子都青了。
秦峥一看她铁青着一张脸,两道剑眉微微一蹙:“青木长老为难了?”
苏慕歌不语,径直走回房间。
一推开房门,她便察觉情况不对,屋内的禁制被破了!
一只脚在门槛内,一只脚在门槛门,一时间进也不是,不进也不是。
就在她左右为难之际,秦峥一把将她推进去,房门被重重关上:“慕歌究竟怎么回事儿?!自从来到昆仑,人前人后,就一副不想看见我、要同我划清界限的模样!倒是说说看,我究竟哪里得罪了?!”
“不曾。”
“从前不是挺爱跟着我的吗?”
“那是从前。”
苏慕歌头疼的厉害,真不知道如何同他解释,“秦峥,人会随着时间和阅历逐渐改变,我已不再是从前认识的那个人了,换句话说,曾经的苏慕歌已经死去,现在的我……”
“咱们临行前,太傅曾经告诉我,当年自愿前往鬼谷修行,正是为了日后辅佐于我。而此行随父王出海寻仙,亦是苦苦求来的,目的不正是想要陪在我身边么?”
微微扬起尖削下颚,秦峥清清嗓子道,“好吧我承认,从前我认为空有美貌,根本配不上我,有些讨厌。但经过聚窟洲那场变故,以及这段日子以来的相处,我发觉真实的同外表简直天差地别……所以,我允许继续爱慕我……”
苏慕歌差点没被自己的唾沫给呛死,讪讪笑道:“谢谢啊。”
秦峥阴着脸:“这是什么态度?”
苏慕歌摆摆手:“我累了,能不能先回去?”
秦峥欲言又止,祭出桃花扇置于桌上,“还是收着吧。”
苏慕歌没有拒绝。
……
秦峥御剑飞回北昆仑,才进入南北分界线渡忘川,就远远瞧见淮离和裴翊在半空中浮着,彼此面对面而坐,不动不言。
他迟疑片刻,飞上前道:“喂,们俩做什么呢?”
淮离和裴翊皆为筑基期,秦峥一个“喂”字出口,两人齐齐蹙眉。
“秦师弟。”淮离回以一笑,“我和裴师弟是在此地等人。”
“哟,谁那么大面子?”
“炎洲程家。”
秦峥若有所思的点点头:“我想起来了,最近精英堂上下传的沸沸扬扬,说程家会送两个美貌女儿前来昆仑,原来们是在等着瞧美人。”
听罢此话,淮离差点从葫芦上摔下去,连连摆手:“不不,秦师弟误会了,我是在等程老前辈,他曾经有恩于我。”
秦峥狐疑地瞄他一眼,复又指着裴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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