样是脸黑肤白,于是深受皇帝忌惮,虽然屡屡在战场上立功,却终生未能受到皇帝重用,甚至被奸人所陷害,差点儿惨遭灭门。
以前就曾经有大臣对赵匡胤的外貌提出过质疑,但周世宗柴荣并不相信这一套,他认为相士只是胡说八道,用人首重其才,岂可因为相貌而否定别人的能力?
所以他力排众议,坚持重用赵匡胤,甚至还与他结为异性兄弟。
可谁知道,世事就是如此富有戏剧性,柴荣如此信任赵匡胤,他却在柴荣刚死没多久,就谋夺了他的家产,并将柴氏的孤儿寡母差点儿逼上绝路。
看来相士说的没错,既是反贼,又是皇帝,赵匡胤如今算是两者皆已经占据了!
两人的目光在半空中对上,赵匡胤的神色复杂,柴宗训的眼神亦是不遑多让。
两匹马之间的距离渐渐拉近。
“陛下,多日未见了……”赵匡胤在马上拱拱手,他似乎有很多话想说,可是真的和柴宗训面对面时,他却发现自己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于是只能用这样一句不知道是问候还是招呼的话语来开头。
柴宗训却因为一夜的深思熟虑,早已经想好了在见到赵匡胤时该说些什么。
“赵世叔,多日未见了。”
柴宗训直视着赵匡胤的眼睛,知道他因为羞愧而避开自己的目光,才微微得意的笑了笑。
因为柴荣和赵匡胤也是结拜兄弟,所以柴宗训一上来就用“世叔”这个称呼,既是提醒,也是嘲讽。
提醒他柴荣当初对他可不薄,可以说是顶着朝中众臣的反对,坚持重用他;
嘲讽的却是他以怨报德,柴荣才刚刚去世,就掉过头来欺负他遗世的孤儿寡母。
赵匡胤当然也明白柴宗训话里的意思,但他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
因为事实就摆在眼前,他已经穿上了龙袍,自立了帝位,说什么都无法掩盖他造反的事实。
赵匡胤终究不是司马昭那样的枭雄,在篡夺帝位之后还能坦然无愧的面对旧主。
他拱了拱手,从马上翻了下来。
“臣……惭愧。”他站在柴宗训的马前,面色通红地解释到:“臣本无意行此谋反之事,奈何营中众将以性命相逼,臣……愧对先皇,愧对陛下厚爱!”
柴宗训撇了撇嘴,并没有对赵匡胤的话做出任何评价。
昨天晚上的时候他就已经仔细想过,在面对赵匡胤时可能出现的各种情况,赵匡胤虚情假意的进行自辩,自然也在他的预计之中。
但他却并不能借此对赵匡胤穷追猛打,甚至扭转局势。
因为赵匡胤这么做,其实无非也就是摆个姿态,用以博取名声而已。
如果他真的天真的以为赵匡胤无心谋反,想借此劝服他拨乱反正,那接下来,很可能迫使赵匡胤撕破脸皮,连最后的一点儿温情都无法再保留。
毕竟禁军一直都在赵匡胤的掌控之下,要说他的部下能不知不觉中将龙袍带进军营,而赵匡胤却毫不知情,这可能吗?
历史上有很多人为赵匡胤争辩,认为在陈桥兵变中,他真的只是被动承受的一方,谋反的主要执行人,应该是他弟弟赵匡义和赵普。
但实际上,从谎报北汉联合契丹入侵的军情开始,到赵普等人取出黄袍,鼓动军中十万禁军造反,这一系列事件的发展,如果没有周的准备和事先的安排,怎么可能发展的这么顺利、这么流畅?
要知道,咱们的宁王叔为造反准备了整整十年,结果却被王阳明领着一班衙役,仅仅三个月就给化解了呢!
所以柴宗训并不准备在这件事上和赵匡胤继续纠缠。
能让他表示出羞愧,就已经够了。
这将为接下来争取的条件提供更大的可能。
他依然不动声色地跨坐在马背上,居高临下地看着赵匡胤,淡淡问到:
“不知道赵世叔登上皇位之后,将会怎样处置朕和宣慈太后?”
赵匡胤闻言连忙低下头,恭敬地说到:“臣不敢,臣……僭越。”
“说吧!”柴宗训面无表情的催促他:“是生是死,早日给我母子俩一个痛快,别让我们母子俩在那冰冷的禁宫中,继续忍受折磨了!”
赵匡胤深深地吸了一口气,这才抬起头来,迟疑着说到:
“臣曾与军中众将有过约法三章……其一,回朝之后不得骚扰侵掠朝市;其二,对陛下与太后不得惊犯;其三,对我后周的公卿不得欺凌。臣……并无冒犯陛下之本意!”
柴宗训听到他的话,只觉得心里咯噔跳了一下。
看来梦中的那段历史记载并没有错,赵匡胤确实没想过要杀他们母子俩!
这确实是一个极好的机会!
但如果被软禁,又跟被杀了有什么区别呢?
他决定掌握主动权,抢先与赵匡胤达成交易,于是在马上稍微朝前方靠了靠,弯下腰身对赵匡胤问到:
“既然不杀我们母子俩,那赵世叔是想将我们母子软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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