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翻到对应的总结一页,给白荣信看。
白荣信一面喝粥吃菜,一面拿眼角瞟了一眼。
“然后呢?”
蒙庆云道:“然后就不对了,实际库存少了这么多。”
绿烟又翻到对应的一页,实际库存以及跟总账之间的差额。
白荣信一样是眼角一瞟。
“查了没?”
“查了。”
“什么原因?”
“被人借走了。”
“谁借的?”
“大娘子。”
“没还?”
“没还。”
“多久了?”
“最远的一笔,是五年前;最近的一笔,是上个月。”
甥舅俩的对话快速利落,像磕山核桃一样,一口一个嘎嘣脆。
白荣信这会儿已经喝了一碗粥,吃了一个肉饼了,拿过手巾擦了擦嘴擦了擦手,往后一倒靠在椅背上,双手放在大腿上搭了个佛家的禅定印,两个大拇指轻轻叩着,做着思索。
蒙庆云便用眼神示意绿烟,绿烟收了账本退开几步。
堂内一时十分安静,蒙庆云和婢女们都默默地看着他,廊下的崔妈妈等人也没有一丝动静。
时气渐热,再过些日子就是谷雨了。
暮春的日头到了辰时,已经开始有了一些热度,亮堂堂地洒在浣花阁正堂前的院子里,隔着海棠树,在平整的水磨青石地面上投下斑驳的光影。
这件事情,对白荣信来说也很突然,他用了这一点短短的时间,迅速地消化、吸收、思考,然后才侧过头来,看着蒙庆云道:“你想让舅舅为你做什么?”
蒙庆云脸上便慢慢绽开了海棠花一般明亮的笑容。
“我想让舅舅,替我撑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