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我们回厂,事情办完后就回家庆祝。”林红梅拉着林耀的手,雀跃着走向药厂,如同一个二八芳龄的小姑娘。
“病少爷康复了呀?”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响起,称呼里虽然含着一个“少爷”,但语气里完没有一丝的尊敬。
林耀回头一看,眼前这个男人身材不高,体型有些偏瘦,四十三、四岁,长着一双吊脚眼和两撇老鼠胡须。他知道这男人名叫崔浩东,是二伯母的堂弟,跟随二伯打理罗家的华仁堂医药集团,一直很受二伯这个董事长的器重,在罗家也颇有地位。
林耀的父母在罗家没什么地位,崔浩东平常就对他们一家人狂傲无礼,今天竟然用罗家长辈调笑林耀的称呼来叫他“病少爷”,让林耀更加厌恶这个吊脚眼。
没有回应崔浩东的无礼招呼,林耀跟着母亲往药厂走去。罗济民和林红梅也没有搭理崔浩东,让林耀隐隐察觉有什么事情发生。
会议室里的气氛很压抑,林耀一家三口和崔浩东围着桌子都没说话。
父亲罗济民的脸色很不好,皱眉思考着什么,母亲林红梅脸上的表情十分丰富,不甘、无奈、难过,等一些情绪展现在脸上,崔浩东则懒洋洋的斜靠在椅子上,望向其他人的目光带着轻蔑。
“咳咳,这次我跟你们两口子一起来雅安接收仁信药厂,现在就开始吧,忙完后我还要赶回成都。你们看是不是将药厂的固定资产台账拿来核一核?”崔浩东开口打破了沉默,带着得意洋洋的表情,下巴高高扬起,斜着眼睛看着罗济民,没有继续说话。
罗济民垂下了眼帘,没有说话,但林耀能够明显看到父亲眉头皱得更紧了,脖子上爆出了粗筋,脸胀得通红。
林红梅也没开口,只是眼睛里充满了委屈,咬着嘴唇,心中暗想儿子的病情刚刚有起色,可能还要花很多钱继续治疗,可现在罗家人就开始摒弃他们了,这药厂一转手,家里就真的没有经济倚靠了。
林耀有些奇怪崔浩东的嚣张和父母的隐忍,“怎么回事?”
“你二伯安排这个人来接手仁信药厂,我们已经将药厂卖给华仁堂集团了,你二伯说要么今后我们在这个人收下打工管理药厂,要么自己另谋高就。”林红梅咬着牙,语气带着强烈的委屈和不甘,泪水从她的眼角滑落。
“不行!”林耀站起来大声说道,他狠狠的盯着崔浩东,坚决的挥起手臂,他不能让父母多年的心血就这么转手送人。
“病少爷,你爸已经签了转让协议,不是你说不行就不行的,我这次只是来查看药厂的资产,免得被人转移走了,快点开始吧,我忙着呢。”崔浩东轻蔑的扫了一眼林耀,转头对着罗济民说道。
“你这一大把年纪了,知不知道什么叫礼貌?”林耀狠狠的盯着崔浩东,“病少爷也是你能叫的?我跟你很熟么?”
眼见崔浩东的脸色变了,林耀心头一阵快意,恨不得这个恶心的家伙气得吐血而死才好,每次去成都在爷爷家碰到他时都要遭受冷嘲热讽,林耀已经受够了。
既然已经撕破脸了,林耀决定痛打落水狗,“你一个跑腿的,领了命令来办事,态度就应该好点,你知不知道身为一个职业经理人应带具备的基本素养?无非就是依靠裙带关系爬到有屁大点职权的位置,还轮不到你来雅安作威作福!”
房间里的其他三个人都十分惊讶,罗济民和林红梅惊讶于自己的儿子竟然开始感直接挑战别人了,再也不复从前的懦弱可欺,心里一阵激动和欣慰。
崔浩东则惊讶于这个从小就一直病得快要死掉的小孩竟然敢如此骂自己,自己从小看着林耀长大,了解他的底细,他一直一来都很软弱啊,可今天的表现哪里还有一丁点的软弱?现在表现得生龙活虎,除了瘦了点也不像要死的人,难道他的病真的好了?
罗济民和林红梅都没开腔,林红梅伸手过来握住了林耀的手,表示了支持。这个时候林耀以小辈的身份出头比较合适,她们两夫妻从成都过来一路上受够了崔浩东的气。
“老妈,我们家不是在集团还有股份么?怎么突然要卖厂了?”林耀小声的问母亲。
“唉……,这次到成都筹钱,你二伯说以你爸在集团的股份去年只能分到二十万,远远不够数,而且借钱也不同意,最后说要你爸将集团的股份部转让给他,还包括这个仁信药厂,他出价四百万。我们实在没办法了,就让你爸签了协议。”林红梅低头难过的说道。
林耀知道父亲原本依靠姥爷家的一个“养生丸”药方在集团拥有三分之一的股份,这个药方帮助罗家的华仁堂药业公司完成了原始资金积累,发展越来越快,现在发展成为规模极大的医药集团。
但父亲在集团的股份因为每年直接提取分红而被摊薄到很低的比例,如果借不到钱,父亲母亲只能接受二伯的条件,一切都是为了继续买药救治自己。
一文钱逼死英雄汉,林耀能够想像得到这次父母在成都的遭遇,他心中更加愧疚,自己欠父母的太多了,这一辈子一定要让父母能够挺直腰杆做人,自己一家人都要扬眉吐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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