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太行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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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章
趾头上,全都是他遭的罪。

    迷迷糊糊间,不知过了多久,浑身都麻了,他掀开眼缝,那女冠一动不动的盘腿打坐,像一尊雕塑,不怕冷似的。李怀信蜷缩起来,又困又乏,洞口呼呼灌着寒风,吹得他哆嗦。

    贞白一点点调动体内那股怨煞之气,寻畔滋事地去撞体内那道封印,在可控范围内,以阴冲阳,镇灵符随之弹压,二则相撞,阳火立即压阴,火似的烤着她四肢百骸,烧烫了血肉,烘干衣袍。贞白睁开眼,只见李怀信团缩着,脸色苍白,嘴唇青紫,脚边的青灯灭了,化成一堆符灰,被寒风卷走。

    她靠过去,伸出一只滚.烫的手,握住他冰冷彻骨的腕子。

    李怀信狠狠打了个抖,倏地睁开眼,在昏暗的洞穴,对上贞白的眼睛,又黑又深,像一口井,望不见底。

    她离得那么近,越来越近,然后欺身压过来。他想推,但是手被冻僵了,她却烫得灼人,像烧在温室里的一团火炉,暖烘烘的烤着他。

    这种暖热是无人能够抵御的,如果他不想被冻硬的话。

    “下雪了。”她说,不温不火的三个字,挠在耳边,像一把钩子:“雨后初雪。”

    李怀信彻底放弃抵抗,如饥似渴贴上去,汲取那一捧热.烫,然后抻长腿,勾着她的,蜷起脚趾,焦灼的蹭。贞白被他胡乱缠动,刚要问,靴子就被李怀信给蹬掉了,两只脚,冰块儿似的贴到她足心。

    他吐出一口寒气,四肢并用的缠缚紧,心里想着,相互取暖罢了。

    其实是他单方面取暖,李怀信混混沌沌的,很是纳闷儿,她怎么这么烫,烫得他不要脸的往上凑,搁着衣服搂作一团。

    太难看了,待体温渐渐回暖,他衣冠不整的从贞白身上爬起来,回首方才发生的一切,简直不堪回首,太难看了。

    李怀信整理被人体烤干的衣冠,无意瞄见贞白穿鞋,一双纤细冷白的玉足,往上细伶伶一截儿,踩进靴筒里,只一眼,就让他臊红了脸,想到自己不知廉耻去勾她的腿,蹬她的鞋,贴着足心,又一个劲儿的往上蹭,蹭到两只小腿.间,钻进并拢的缝隙里,让脚心脚背都能够取暖。

    然后听到一句:“你别缠这么紧。”

    李怀信颜面无存,这回他不怪谁,就怪自个儿,估计当时脑子冻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