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着鹃儿掀的帘走进内室。
鹃儿笑道:“还都老样子,只是守门婆子见姑娘不在就放肆了一点。”
室内部置得十分典雅,正厅里墙上挂着一幅秋日残荷图,两边的架子上放着一些古玩和盘栽,绕过正厅再掀帘往内就是暖阁,现正飘着一股清香,炕上也烧暖和了,曲清幽换过家常服坐上时一股暖气从腿上传遍身,一扫春寒。
“那些个老婆子扯着自己年资老就不把丫头们放在眼里,姑娘一不在谁还使得动她们。”鸾儿端上茶碗撇嘴道。
曲清幽倒是不置可否的端起茶碗轻啜了一口,这个世上哪里都有以资历排班论辈的,如果你欠了她人情就更能把尾巴翘上天了,这些人把她们晾在那不理就是了。
一口茶还没下肚,碧绸撒花门帘就被人大力掀开,一张五十来岁笑得像朵菊花的老脸就伸了进来,“哟,姑娘回来了?您看老奴事忙还没来得及去迎姑娘。”
第五章口角
“王嬷嬷,您老怎又不通报就进来了?也不怕冲撞了姑娘。”莺儿心直口快地道。
王之利家的狠剜了那个精壮的丫头一眼,自己可是粟夫人的奶妈,按辈份论还长姑娘两辈,姑娘还不会这样与她说话?她一个小丫头凭什么多嘴?
莺儿自是也不服输的回瞪了一眼。
鸾儿让出自己的位置,笑道,“王嬷嬷来了,快坐下吧。”
“还是鸾儿丫头懂事,跟姑娘出去一趟回来果然大不同,不像某些人净是长个不长脑。”王之利家的暗讽道,斜歪着身子坐在圆椅上。
莺儿恨得正想上去与她争辩,但见姑娘朝她打个眼色,才作罢,抓着鸡毛掸子用力地扫着。
王之利一家人是粟夫人出嫁时从平定候府陪嫁来的,在这曲府里自是地位不同一斑,王之利本身已升任管家一职,更何况王之利的女人也就是王嬷嬷更是粟夫人的奶妈,按大夏国规矩也是得给她养老送终的,所以这老太婆在人前没少狐假虎威。
曲清幽瞟了她一眼,“嬷嬷,有事?”
王之利家的嘴一咧笑道:“刚刚外面那几个婆子让姑娘不快,老奴都教训过了,都是老奴管教不当,让姑娘不高兴。”
“管教了就好,嬷嬷平日多留意就行了。”曲清幽道。
“那是,那是,姑娘尽管放心,老奴不会让她们生事惹姑娘不快。”王之利家的忙拍胸脯保证。
曲清幽随意的陪王之利家的闲聊了几句,王之利家的也见好就收,借有事就先行退去。她前脚一走,莺儿就拿鸡毛掸子狠扫了扫她坐过的地方,“每次都这样,出了一点子事就来告罪,回头还不是外甥打灯笼——照旧。”
“还不是仗着夫人先前喝了她几口奶,就在府里得瑟起来,现在连姑娘也不放在眼里,素日在府里没少拿着鸡毛当令箭。”鹃儿拿起一旁的针线活边做边道。
曲清幽坐在炕上拨着三莲映月香鼎里的熏香道:“平日里没事就少惹她,连娘都给她三分面子,你们就多注意一点。”
屋里的几个丫头就算心里再不忿气,也知姑娘的提醒属好意,遂也就一一点头,“遵姑娘的意思。”
鸾儿端着燕窝粥并各色点心走进来,朝曲清幽道:“姑娘,这是夫人让人送来的,说是晚膳前让姑娘垫垫肚子。”
“娘让送来的?可有说什么?”曲清幽端起燕窝粥喝了起来,虽然肚子不饿,可是这是粟夫人的一片心意,她也不好推却。
“没呢,不过听说司徒将军父子刚走,好像夫人与老爷正闹得很呢?”鸾儿把听来的小道消息小声说了出来。
闹得很?曲清幽一怔,随即想到定是为了自己与曲清然的事。
粟夫人把炕桌上的物品都扫落于地上,怒声道:“看你那些狐猸子都惹出了什么事?你居然还想让曲清然嫁为正室,你这是要置幽儿于何地?”
曲文翰避过了粟夫人扫落的物品,刚一转身又接过粟夫人扔过来的炕枕,陪笑道:“夫人莫生气,莫生气,幽儿不是已经要退婚了吗?”在他这个出身高贵的娘子面前,他从来就没有抬过头,“你也总得让我留几分面子。”
“你还好意思说?若不是你女儿顾忌到你那张老脸,你以为你的脸要往哪搁?”粟夫人冷哼道。
曲文翰小心地坐在粟夫人身旁,“夫人,这事确实让幽儿为难了,可是若不是这样处理,那曲府的名声不就扫地了吗?”
“所以说贱蹄子生的女儿也是贱蹄子。”粟夫人腰一扭硬是甩开丈夫伸过来的手。
曲文翰早就知道自己的妻子就是那火暴脾气的人,也偏心眼的很,曲清然也是他的女儿,她也不会留一点点口德。“夫人?”作势要去搂她的肩。
粟夫人侧头冷冷地盯着丈夫的脸,“你说我为你们老曲家做的还少吗?没有我娘家的帮衬,你能当到吏部尚书的位置?当年我没能为你老曲家生下一个继后香灯的,我也贤良的为你纳了几门妾,可是她们的肚子仍是不争气,净生赔钱货。你说要过继你大哥的儿子,好,我也依你。可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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