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可惜这些却都不是为他们准备的,为他们准备的东西只有两样,那便是天上让人发昏的烈日和脚下一把明晃晃的短刀。血王软软地靠在垫了锦垫的树干上,喝了一大口冰凉的梅子汤,但还是拿手帕拭了拭腮边一层薄薄的汗珠。当她抬起手时,手臂上的轻纱便顺着白皙的肌肤一直滑到臂膀,她身后的黑衣人微微垂着头,目光却早已看穿了她身上的那一层薄纱。“何苦呢?”血王似是不忍地轻轻叹了一口气,幽幽地道,“我这里有足够一个人喝的梅子汤,我身边也还留着足够一个人坐下的树荫,还有……还有我的整个人!”血王说着,极艳媚地笑起来,“莫非,这些东西加起来都不能让你们动心么?!”麻城兄弟当然很动心,在烈日下面晒了整整两个时辰,便单是一碗梅子汤也足以让两人疯狂,更何况还有一块极舒服的树荫和一个足以让男人**蚀骨的女人!但,两人还是闭着眼睛,不去看这些东西,血王岂非已经说得非常清楚,这一切都只是为一个人准备的。而能够享受这一切的人,当然得先证明他有资格来享受,办法很简单,他们脚边都有一柄短刀,一柄上了剧毒的短刀,只要划破一点皮,那人绝对必死无疑!血王自己觉得这对她来说实在已经是发了天大的善心了,毕竟,要杀死自己的孪生兄弟,决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唉,”血王慵懒地叹了一口气,“今年的夏日好像特别的热!你瞧瞧,你们身上的衣裳都已经足可以拧出一盆水来了!我听人说,若一个人出的汗太多又不喝水的话,很容易死掉的!”麻城兄弟都很明白这个道理,从前两人跟着藏马大师在富士山修行时,尽管气温已经很低,但上下一趟山也是大汗淋漓,干渴难耐,需得一路补充饮水。曾经有一次在半山腰突然遇到火山喷发,两人慌张中走错了路,来到绝壁处,只得又原路返回,险些因脱水而死。因此,对脱水的可怕,麻城兄弟二人是再清楚不过了!血王最后一次看了看麻城兄弟,然后闭上眼睛,缓缓地道:“有的时候,一个人死和两个人一起死,很多事情都会不一样的,这个道理,你们不会不懂吧?!”两人本已昏昏沉沉的思维忽地一阵猛省,不约而同地望向自己的兄弟。两人突然有一种感觉,这时候若真能死在对方手上,那边真正是一种免于苦难的幸福!所以,为了这种幸福,自己一定要杀死对方!杀死自己的兄弟!这一瞬间,这个奇怪而又真实残酷的信念宛如一捧清泉,使两个人立刻清醒过来,迅速抓起脚边的短刀,望向对方!兄弟两人的目光在这一刻碰撞,这是一场没有仇恨,反而尽带深爱的生死搏杀!被杀的人是幸福的,但他们却在谦让这种幸福。所以,他们一定要努力杀死对方!两人本就师承一派,修为、招式都极尽一致,若以本门功夫对搏,那完便是拆招对练,即便斗上三五天也未必分得出胜负来!是以两人都摒弃了本门功夫,就如野蛮人一般展开近身搏杀。就在这场搏杀开始的那一刻,血王的眼睛攸地睁开,她所等待的,现在终于已经开始!两人在苍茫的烈日下竭尽力,怀着最深的爱,用最为绝情的招式攻向对方。但,这场搏杀并不持久,两人的体力迅速被消耗,很快两人便几乎是搂抱在了一起。麻城太郎死死地盯着麻城次,用尽身的余力将短刀一下子部插进了麻城次的胸中,麻城次的眼中有着一丝歉意,有着一丝牵挂。麻城太郎已无力将刀拔出,望着向后倒下的弟弟,麻城太郎有如祈祷一般在轻声叙述着什么,那声音,轻到只有他自己才听得到。望着麻城次木然倒下,血王眸子里那种兴奋才渐渐散去,但当她转向麻城太郎时,另一种兴奋又重新燃起。血王轻轻褪去身上那层薄纱,露出诱人的**,注视着麻城太郎道:“记得么,你曾经拒绝过一次!”麻城太郎瞟了麻城次一眼,大步向血王走去。
第二百八十五章 不合
惟康亲王就坐在主座的位置上,北条冢、血王、木王等人则坐在下首的几个椅子上。血王的身后还站着两个人,一个是麻城太郎,另一个是黑衣人。血王不时微微撇过眼角,瞄一眼身后的麻城太郎,眼神之中有一种说不出的复杂意味,而这种意味在黑衣人看来却更像是一种放荡与轻佻,他简直恨不得立刻就把麻城太郎置于死地。但很显然,这件事情已经完超出了他的能力范围之外,所以他只能够用那种像是可以杀死十头牛的目光盯着麻城太郎,麻城太郎却似乎浑然不知。木王有意无意地朝麻城太郎和血王瞟了一眼,手在椅子上轻轻地敲着,仿佛这件看上去很有趣的事情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他只不过是一个非常有耐性的看客而已。相较而言,北条冢的表情就丰富得多了,他的目光一直在血王和惟康亲王之间游走,像是要从这两个人的神情之中看出点什么来,但可惜的是,这两个人现在都没有把心思放在这个宽敞空阔的大厅之中。所以北条冢只得清了清嗓子,说了一句相当无聊却很起作用的话,“诸位,我们还是商榷一下福建的情势如何?”血王终于将目光转向惟康亲王,而惟康亲王抬眼看了看北条冢,淡淡地道:“福建的情势?这需要我来关心么?我是东瀛的征夷大将军,却不是大元的靖海将军或是福建将军,福建的事情,为什么要让我来伤心思呢?!这岂非很可笑!”北条冢脸色一变,但依旧强自忍住怒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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