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样一来,除了深陷在核心的少数之外,几乎所有的波斯骑兵都暴露出来,形成了一个大圈。
元军停止箭击,步军又向前围拢,将敌军合围在一个极拥挤的范围之内,而元军骑兵也从左右两面错位冲向敌阵。波斯骑兵作战与罗马骑兵相似,大多是组成一个方阵集体冲杀,但此时的波斯骑兵早已被乱军冲得七零八落,哪里还成得了方阵,只能是自顾自地与元军骑兵交战。
元军骑兵虽也讲究配合,但单骑作战却也是家常便饭,哪怕是整个骑兵队被完打散,也能够在这种情况中与敌作战。
因此,两军骑兵才一交锋,波斯骑兵立刻溃不成军,接二连三被斩杀于马下,只留下大批战马立于两军阵前。元军骑兵如此一阵左右冲杀,敌军瞬间被分割成三块,而元军步军紧随骑兵身后,迅速占据了三块之间的位置,波斯安南联军更是惊慌失措,想要突围,却又冲不透元军的包围,想要死守,但平野之上,连棵树也没有,根本无险可守,只能成为元军弓手的矢的!
元军士兵们踏过敌军士兵的尸体,慢慢缩小着包围的区域,被分割成三块的波斯、安南联军早已军无战心,人数越来越少。
第二百七十五章 疑心
孙言就如此静静地站在城楼之上注视着这场已接近尾声的杀戮,自始至终,孙言并未派人向各军转达过一个命令,以几乎一切都如他预料之中的一样在进行,除了一点,那便是即算到了现在,波斯、安南联军之中依然未立起白旗。
虽然这让孙言感到一丝惊讶,但从另一个方面来说,这又让他心中非常欣慰,因为只要敌军不投降,那么就算将他们通统杀光也在情理之中,谁让他们不投降呢!
元军步兵、弓手、骑兵与各族土兵将整个平野占得满满当当,身处后军的士兵甚至并不知道前面的战况究竟发展到什么地步,而与波斯、安南联军交战中的前军虽已胜券在握,但死伤也并不轻于敌军,但凡是两军交战过的、现在为元军虽控制的地域之内,已经有士兵开始在清理战场。不见首尾的清理队伍零零散散的抬着同袍的尸首自战场中撤出,宛如一次规模惊人的军中乐舞演出。
元军骑兵此时已分成六个分队,向被分割成三块的敌军不间断地发起攻击,而每一次骑兵冲击之后,随之而来的便是元军弓手的五六轮箭击。敌军也便丢下一片尸体,向内聚拢得更紧。
任何人都看得出,此时的波斯、安南联军已经完丧失了一切的希望,反击、突围对他们来说,都已丝毫无望了。但元军各部的攻势反而变得更加凌厉,这并没有任何一个领军将领下达过如此的命令,而是所有的士兵心中都有着同样的一个想法:既然这些敌人注定了要部死去,那不如用最快的速度解决他们,这无论对于敌人还是对于自己,或许都不能不算作是一种最为仁慈的解脱!
终于,半刻之后,波斯、安南联军最终军覆没。
从豁口之内到平野之上,近二十余里的地域之中为这十七万大军的尸首占满,波斯军中失却了主人的战马依旧伫立在主人倒下的地方,低声哀鸣着,仿似在为自己的主人默默哀悼。而元军各部则井然有序地从各处撤出,回到自己的驻地去。
孙言静静地望着这个平静的战场,心中却一点也不平静。这该是他自来到元代之后,以大元大监国的身份指挥的声势最为浩大的一场战役,也是自东瀛军入侵以来元军取得的战果最为显著的一场大捷。但没有人为此欢呼,没有人像当初同样在这片土地上艰难地挫败“大邦国”教之后的那种欣喜若狂,这究竟算不算是一场胜利呢?
孙言离开城楼,徒步向平章政事府行进。此时已是下午时分,日光刺眼地在街面上反射着,竟仿若是一种尖刻的嘲讽。
孙言回到平章政事府时,众将领于各部族长老都已在正厅等候复命,人数虽然不少,但依旧是一片寂静。孙言走到帅位坐下,马忠禀道:“大将军,此战歼波斯、安南联军十五万三千余人,我军将士阵亡四万五千二百人,伤六千六百余人。”
孙言疲倦地点了点头,低声道:“知道,大家都散了吧。各部休整两日,准备赶赴福建。”众将领与各部族长老都行礼退下,正厅之中只剩下了孙言和赛典赤两人独坐。
赛典赤看了看孙言,沉默半晌之后说道:“大监国,下官兵并未依言向皇上上书,万望恕罪!”
孙言一愣,追问道:“为什么?”
赛典赤道:“在大监国抵达昆明城之前皇上的圣旨和皇子镇南王脱欢已到,征调大理镇守将军兀良哈台与之一起进军安南,他们已于三日前出发了,此刻恐怕已到了安南边界!”
孙言攸地站起身来,震惊地问道:“那赛典赤大人为何直到现在才对我说?!”
赛典赤也站起身来,歉然道:“皇上有命,大监国这一战定然胜,而这个消息也一定要在大监国战毕之后才能说出。皇上还让下官问大监国一句话:爱卿是要往返千里去追回脱欢大军,还是即刻赶赴福建?”
孙言的心中募地升起一股寒意,直到这一刻他才真正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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