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大约四五百**半身的武士紧护住大屋,两拨人之间留有数丈缓冲之地,地上横七竖八躺满了双方服色的死尸。那两名押解的武士甚至还来不及苦笑,一直陪同他们进来的红衣和黑衣武士手中的长刀已然架在了他们颈上!围住大屋的武士们一见这两名武士到来,都是极为恭敬的行礼致敬,就连护住大屋的武士也微微躬身以表敬意。这时,屋内一个洪亮的声音笑道:“惟康亲王殿下,你若再继续执迷不悟,与安达宗景这逆贼攻击幕府,只怕纵然你是皇室也难逃国法制裁!”那黑衣武士不屑地冷哼一声,对屋内的人道:“北条贞时,你篡权乱政,滥杀忠良,眼中还有天皇陛下么?!居然还敢厚颜无耻妄言国法,今日本亲王便是依国法诛灭你们这帮乱国之徒!”黑衣武士虽是说得慷慨激昂,但脸上却丝毫没有表情,被制住的那两名押解武士这才看清黑衣武士脸上原是带了人皮面具。红衣武士愤然道:“亲王殿下,无须跟他罗嗦,这种乱臣贼子杀一个少一个!”“哦,乱臣贼子?!”屋内的北条贞时笑得有些喘不过气来,“哪个乱臣贼子保住了天皇的无上光荣?哪个乱臣贼子削平虾夷将我东瀛疆域收归一统?又是哪个乱臣贼子挥兵中土,将那个看上去不可一世盛极一时的大元帝国打得疲于招架,苟延残喘?这些岂非都是我这个逆臣所为么!”黑衣、红衣两个武士对望一眼,对北条贞时所说的这一切确是无话可说,北条贞时又接着道:“可惜,非但天皇不加体恤,更可恨的是你们这帮身无寸功的无知之徒居然到处煽风点火,妄图将我族置于死地而后快!不过,那只会让你们自取其祸!”“住嘴!”红衣武士怒声喝道,“你把持朝政,奖罚杀赦尽握于手中,根本视天皇为无物,即便密谋废你也仅是我父子之事,你却竟然将我族满门杀戮,今日我要用你的血祭我族人!”北条贞时哈哈笑道:“安达宗景,你果然是个不中用的毛孩子,权力之争中谁若心慈手软谁便离死不远,若我不灭尽你安达一族,今日我早已成你们刀下的无名野鬼,还容得我在这里跟你废话么!对了,忘了告诉你,我刚刚派人剿灭了你曾经藏身的小村,把千代九真连同他的一家也都杀干净了,你要不要也顺带帮他们报个仇呢?!”红衣武士咬牙道:“我当然知道,千代九真若不以死拖住你派去的人,我们哪能那么容易攻进幕府来!”黑衣武士却望向被止住的那两个武士,略显惊讶地问道:“这么说,你们并非北条贞时的人?!”那被押解来的“安达宗景”身子一抖,将绑在身上的绳索尽数挣断,一摸脸去掉假面,微微笑道:“你看老衲像是他的人么?”众人一看,都不由惊声道:“藏马大师!”护住大屋的武士们开始显得紧张起来,显然是对藏马大师心存畏惧。黑衣武士与红衣武士齐齐跪倒道:“请大师助我们攻灭国贼,重扶天皇陛下!”藏马大师扶起两人,对黑衣武士道:“惟康亲王殿下,他固然是可恨,但现在却还杀不得!”惟康亲王看了看身边的安达宗景,又看了看藏马大师,不解地问道:“为什么?”藏马大师朝押解自己来的两名武士一指道:“你问他们!”两名武士移开颈上的长刀,卸去伪装,正是孙言与麻城次。麻城次朝大屋的门内怒目而视,急声道:“师父,为什么杀不得,莫非千代家的仇不报了么?!”孙言淡淡地道:“即便让你报了仇,死去的人也活不过来,但留下他却足以拯救百万之众!”惟康亲王看着孙言一愣,对藏马大师问道:“他是什么人?”孙言不待藏马大师回答,扬声道:“大元大监国,征东大将军——孙言!”惟康亲王和安达宗景面面相觑,睁大眼睛瞪着孙言,一副不知所措的样子,任谁也想不到,敌国大军的统帅居然会出现在幕府之中!北条贞时又笑道:“好,好!攻其不备!德川俊武还是太嫩,居然让你溜了出来。不过,你现在是在我幕府之中,即便你来了,又能如何?”
第二百三十一章 阴谋
北条贞时话音未落,孙言等人刚才进入幕府大门时所见的两名武士从外面跌跌撞撞冲了进来,两人身上都插着几枝箭矢,其中一人尚未来到惟康亲王和安达宗景跟前便一头栽倒在地上死去了,几名惟康亲王的武士见状立刻冲上去将另一人搀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