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庭和张庆继续带着沈迟三人往上走。
上得三层,只见大厅内以三扇花梨木绣吉祥如意大屏风隔开私宴、会宾、更衣三隔间,往来穿梭应答的皆是风姿窈窕的少女,一时间满室衣香鬓影朱环翠绕。
张庆偷眼打量沈迟三人,见他们均是神色如常,显然见惯了这样的排场,自己心里也不禁暗笑,装什么清官钦差,瞧瞧这三人的德行,分明也是常年骄奢淫逸,见了这等场景也视同寻常的。
沈迟丝毫不推辞,就在主位上坐下,两旁分别是段庭和庞立作陪。
这一夜的宴饮人人各怀鬼胎,偏偏席间言笑晏晏推杯换盏,人人尽兴尽欢。
段庭以学生之礼与沈迟见过之后,二人述起前番别后往事,言谈间丝毫未提起文非吾一案的事。
张庆见状便有意将话题向天音馆的女娘身上引,沈迟偶尔凑趣敷衍几句,倒是庞立和小图一唱一和,猜拳逗趣,天南海北的趣事儿都能信手拈来,常年在京都宴饮作乐下来的本事,很快将满座宾客的注意力吸引到他们身上。
而与此同时,二层的一间雅房内却是一片安静凝重,房屋正中一桌珍馐佳肴无人问津,房内除了几个年轻公子并不见唱曲弹琴陪客的女娘在内。
几个年轻人围坐在临时支起的书案旁,专心致志地看着其中一名年纪略长的八字须男人在纸上笔走龙蛇,围观着的年轻人中不时有人拊掌叫好。
牙白素色绡纱遮住的窗格外有彩绢丝带随风招展,飞舞的丝带影舞蹁跹,俏皮地映在尚关着的半扇木窗上。一阵风拂过,开着的半扇木窗轻晃,发出轻微吱呀声,站在窗边的一个年轻人转身往窗外一看,顺手便将窗扇合上了。
有彩绢裹着丝带向上翻飞,黑影如同风中舞动的蛇,柔软细长的蛇信舔上三层洞开的明瓦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