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苏景佑瞧着苏婴渐远的背影,并未转回脸:“前不久朕亲口下令处死了鲁王,朕没想到这么快,又要送四哥上路了。”
“帝王之路本该染血,你少年登基,有些你以前未曾经历过的,上天现在还给你了。”
苏景佑沉默了一会儿。
“四哥还有什么要对朕说的吗?”
“等我死了,将我与馥思葬在一处。”
“本该如此,还有别的吗?”
“来世,愿不要生在帝王家。”
铁栏外头的苏景佑动了动嘴唇,却没人听清他说了什么,跟在几步外的李公公只见苏景佑一挥手,他便立马捧着一个净白瓷瓶上前了。
狱卒快跑了几步打开牢门,李公公进了里头递上瓷瓶:“昭王爷,安心上路吧。”
李公公在宫中多年,一双眼睛看遍了肮脏,也看遍了死别,这会子竟一点情绪也没露出来,而铁栏外的苏景佑,等苏涵瑞想起来抬头看的时候,他已经悄无声息地离开了。
“十四哥……”见着苏景佑走出大理寺的大门,门口的苏婴朝他身后看了看,没有见着李公公,心中已经明白了七八分。
“回宫去吧,今日谢先生交给你的功课你还未做呢。”
少年罕见的没有找借口耍赖偷懒,他点点头,好似只进了一趟大理寺的门,再出来时,他已经长大了好几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