宫城全图吧?!”想不出个所以然,林梅羽只有默默地跟随柳散之向前。
又向前走了十几步,柳散之停了下来。两人头顶之上,微光伴随着雨水落到水道中来。柳散之指了指上面的缕空石盖,又指了指身旁道壁上的石梯,低声说道:“你稍候片刻,我先上去看看。”林梅羽点点头。柳散之爬梯而上,在石盖处稍作停留后,才推开石盖,爬了出去。
过不多时柳散之又爬了下来,对林梅羽说道:“上面是流杯殿故址,没人。我们上去!”
两人爬上地面,蹲下身来。柳散之轻手轻脚地将石盖盖上。雨势已经稍微减弱。林梅羽向四周看去,只见两人正处在一处宫殿外的角落,相较他处此宫殿虽然也是破败不堪,但主体仍在。
两人正躲在角落之中思想去路,远处却传来了一队脚步之声。四周空旷无可躲避,林梅羽一把拉住吕散之便冲入了流杯殿殿内。
流杯殿内更加阴暗,但好在殿门、窗户全部散落,殿外微光透入。两人已经习惯了黑暗,能够隐约看到空旷的殿内散落着一些石凳、石台碎块。
两人隐身在殿内一根大柱子之后,期待着殿外巡逻户外尽快离开。此时却听到外面传来声音:“兄弟们,雨大风急,咱们进去避避!”说话间,外面的人便走进殿来,叮叮叮,敲打火石的声音响起。。。
林梅羽大急正不知如何是好,却被柳散之一把拉住,轻手轻脚地向左手边走了几步,蹲下身来无声无息地滑进了一条沟渠之中。
此时,殿内的人已经点起了火绒,大殿内亮了起来。一人道:“这都第几次了,今年天邑的雨水恁的是多。可真苦了我们。”另外一人笑道:“老四,别抱怨了,要是被百将听到你少不得挨鞭子。把火绒给我,我过去方便一下。”
火光向柳散之二人藏身的沟渠而来。沟渠不深,半人多高,两人坐在水中,背脊紧靠沟渠石壁,屏住呼吸,紧张万分!
万幸的是火光在两人右侧五步外的拐角上方亮起。籍着火光,林梅羽才看清这沟渠,宽不过四尺,沟渠墙壁由玉石砌成。沟渠中散落着大大小小的石碑石板,大多残破不全。
柳散之眼光一瞥,看到对面的一块已经断裂小半的石碑,竟然身躯一震,作势要扑将过去。所幸林梅羽就偎在身边,一把按住了他。
此时,外面突然传来一阵铜锣之声,紧接着有人喊道:“校尉有令,巡宫诸队马上到延义门集合,不得延误!”
正在方便的兵士叫了一声晦气,忙熄灭火绒,追着其他兵士出殿去了。
林梅羽长长地出了一口气。过了片刻方低声道:“散之兄,你刚才怎么了?吓了我一跳!”
柳散之正在出神,听到林梅羽问话,忙道:“没、没什么。刚才有些紧张过头,不能自已。。。”
林梅羽抚胸道:“我也是紧张之极!对了,你怎么知道这殿内有条沟渠?”柳散之道:“这流杯殿是天柳皇帝平时与臣子、宫人行曲水流觞之乐时的所在。这些散落的石碑、石片,就是行乐之后记录刻下公认的美文诗句投入到这水道中的。”
林梅羽笑道:“散之兄你真是见多识广!”柳散之道:“我也就是从书上看过,刚才急切之间才想到的。”
林梅羽道:“那我们下一步怎么办?”
柳散之想了想,说道:“这里离东面宫墙不远,我本想趁着大雨之时向东直接潜到东面延义门附近。刚才我们在宫城外也看到,那宫墙虽高但十分残破,大雨之下,我们可能有机会攀墙而出的。”
林梅羽接口道:“现在恐怕不行了,宫内护卫不知什么原因都奔向东门,我们现在向东而去,恐怕会被发现。”
柳散之自语道:“是啊,东面是不能去了。。。可城北、城西外墙是天邑城墙,守备更加森严,且墙高城厚,我们也难以攀爬,而城南。。。”
林梅羽道:“城南是护卫营房所在更难通过,难道我们就只能困在这里?”林梅羽沉吟片刻道:“实在不行,难道只能亮出身份?”随即摇头:“不可,恐怕宫城护卫根本不会给我机会!这便如何是好?”
两人面面相觑,良久后柳散之终于下定决心,说道:“跟我来吧!”说罢顺着水渠,向西北走去。临走之时,柳散之忍不住又向对面的残破石碑看了两眼。
此时骤雨初歇,天上飘飘洒洒地落着小雨。时间已是酉正初刻,按道理此时太阳仍未落山,但乌云遮住了太阳,四下也较昏暗。两人一路前行,沟渠越来越深,水流已经淹没了两人腰部。虽然行路变得有些艰难,但恰好因为渠深之故,两人一路上躲过了数队向西的护卫。
林梅羽随着柳散之在沟渠中转道向北,一刻钟过后来到一处高墙之下。柳散之潜入水中,不多时浮了上来对林梅羽说道:“万幸,下面石栏年久失修已经断了,我们穿过这墙下水道,再向东游一阵就能到韬光园了。到了那里我们便能出去!”
林梅羽心中一喜,忙随柳散之潜了下去。两人潜行半盏茶不到的时间,上浮起来。林梅羽一看,河道变宽,竟达四五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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