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的烟味熏的心月爹,止不住一阵咳嗽,本有哮喘的旧疾,这一咳,就像打开了水凿,止也止不住。
“爹。”心月见此,不由慌了神。她连忙奔过去,扶住她爹心疼道,“说好每日由女儿做饭。爹怎动手做起饭来?”
话完又一想,自怪自道,“这事怨我,是女儿的错,不该回的太晚。爹听女儿话,到正堂歇歇去。”
心月爹一扭头,看见冬木背着木柴,傻愣愣站在后堂门口。并招呼了一声,“冬木来了,咳咳咳…”
“大叔,木柴给您放墙角吧,应可用些时日了。”冬木说话间,他走至墙角处,卸下那大捆木柴。后堂木墙长期烟熏,自然木色已成了黑色。
“咳咳,好孩子…”心月爹缓步走近冬木,疼爱的目光,摸了摸他的头,欣慰笑道,“谢谢你了。” 在心月爹眼里,冬木有如半儿。冬木死心塌地对心月家的好,心月爹是看在眼里疼在心里。
“哎呀,爹,快出去快出去,别呆在这浓烟里啦。”心月扯她爹衣角,拽着她爹胳膊,强行送出了后堂。
此时后堂里,仅剩下心月和冬木。俩人面对面无声,站在烟雾濛濛中…
后堂外,传来心月爹接二连三的咳嗽声,还有王氏喋喋不休的数落声。冬木望着心月,低声一句,“我,我回去了。”
“嗯。“心月朝他点点头,拿纸包几个烧饼,偷偷往他怀里塞。冬木推辞着不接,心月把他往外推,眼望着他走出门。
他强壮的背影,那湿透的后背,破烂不堪的衣缕,在她眼间飘动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