摊上这种事,十有八九只用私底下写检讨。
这未免太便宜了冯文文。
陈颂自问不是个睚眦必报的人,可如果有人在她面前指着鼻子跳着脚叫嚣,她都不当回事,那就真是个受气包了。
冯文文脸色一阵青一阵白,那叫一个精彩:“陈颂,不弄死你,我……我的名字就反过来写!”
“你爱怎么写就怎么写,哪怕改跟我姓我也没意见。我给你一晚上时间考虑,跳还是不跳你明天看着办。又或者要是你愿意找,就继续去学校找,那些纸条我虽然藏得严,但你花一晚上的时间说不定能找到几张。”
陈颂说完,不急不慢往家的方向走,懒得再理会气得快发疯的冯文文。
一群人眼看着冯文文吃瘪了,一个也没敢再拦陈颂。
陈颂从不觉得谁恶谁有理是什么好话,可当个软柿子也实在是没趣。
泸湖镇的冬天有种说不出的湿冷,雪刚一落地就融成了水,接而结成了薄冰。
北风嗖嗖灌进袖子,穿透皮肉,一路冷到了骨头里,陈颂被冻得打了个寒颤,加快脚步往家走,隔着老远就听见了纺织厂里嘈杂的喧闹声。
一道小小的人影朝这边跑来,跑得太快,以至于摔了个大跟头。
是陈阳。
他爬起身,压根顾不上揉被擦破了皮的手掌:“姐,姐,起火了……快去救火!”
陈颂定在原地,心底涌起一种极荒谬的感觉,以至于一时压抑住了本该冒出来的慌乱和惶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