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打滚,但是还是被人把它硬生生地抽走了。
他害死了青年。
幸运鹅这么想,如果不是因为他来了南极,如果不是因为他答应了青年外宿的想法,那这一切本该是可以避免的。
他是那么出色的演员,他本该有大好的前程,光辉灿烂的未来,而不是留在寒冷的冰雪里,连尸体都见不到踪迹。
他怎么能死呢?
他怎么会死呢?
这简直像是个恶劣玩笑。
这个世界上,有那么多的人都爱他,他是举世瞩目的星辰,他明明没有自杀的理由的。
他怎么………死了呢?
“他………死了?”
谢溯在听到严昶景的声音的时候,感觉就像是听到了一个冷笑话。
他有点儿无法理解,于是便问:“你说什么?”
那平静的,甚至让人觉得带着一些凛冽的声音便又重复了一遍。
他说:“严余死了。”
谢溯的思维好像被冻结了。
他仔仔细细地思考这一句话的含义,却怎么都想不出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他觉得很好笑。
如果这是一个冷笑话,那绝对就是世界上最好笑的冷笑话了。
因为谢溯忍不住地想笑。
他很想忍耐,不让自己笑出来,但是却依旧笑得全身发抖,就好像是真的听到了一个冷笑话似的。
严昶景沉默着。
他说:“节哀。”
好像局外人。
谢溯疯了。
他觉得自己好像是疯了。
他待在书房里,待了整整两天。
他仔仔细细地想着严昶景的意思。
严余死了。
这好像是世界上最难解开的谜团。
好奇怪啊,这到底是什么意思?
谢溯苦思冥想,但是却怎么都想不出来。
就好像是一个小孩子,在看微积分的时候的样子。
严余死了,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呢?
谢溯这么想着。
有人敲门,问他在不在,他不做回应。
有人敲门,给他送饭过来,求他开门,也依旧不做回应。
谢溯只是专心致志,认认真真地去解析这一道谜题。
但是他被难住了。
不管怎么思考,不管怎么解析,他都想不出这一句话的意思。
于是谢溯给严昶景打了个电话。
他拿起手机的时候,才发现手机已经没电了。于是谢溯插上数据线,让手机开机,都等不及让电量从0%变成1%,就拨通了严昶景的电话。
他问:“你之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
电话那头沉默了一会儿,才回应他。
“谢溯,你明明知道。”
谢溯很纳闷,他说:“我知道,我知道什么?”
严昶景说:“严余死了——他已经死了,你的殷染钰,死了。”
他说:“谢溯,你知道什么是死吗?”
谢溯是知道的。
他只是不理解,不明白,严昶景说的话进了他的耳朵,就变成了一片凄厉的尖鸣。
谢溯就像是站在一片空白的空间里,迷茫又无措。
他喃喃地说:“什么是死了?”
严昶景便又沉默了。
他的声音很疲惫,但是依旧平静,就像是没有感情的机器人。
“我让医生过去看你。”
他这么说,就挂断了电话。
严昶景还有许多事情要忙碌,他要处理青年的死讯,还要安抚严昶凌的情绪,他永远都是平静的样子,沉稳而又可靠。
医生在当天下午,就到了谢溯所在的地方。
他没有受到一点阻挠,只是到了谢溯的住所前,就被人带着,见到了他。
谢溯的情况很糟糕。
他胡子拉碴,眼睛通红,眉头紧紧地皱在一起,就好像是打了结似的,解都解不开。
心理医生耐心地等在他身边,但是一直从下午等到了晚上九点,男人都没有应和他的意思,于是医生便只能开口,试图将他的注意力拉过来。
他彬彬有礼地说:“谢先生?”
谢溯却充耳不闻。
直到医生又连着叫了好几声,他才终于慢慢地反应过来,迟钝得就像是一只蜗牛。
他说:“嗯?”
医生看到了他的眼睛。
他便忽然哽住,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了。
男人的眼底布满了血丝,但是眼神却是极为绝望的。
很清醒。
他知道发生了什么。
他只是………不愿接受。
仅此而已。
医生无功而返,但是谢溯却像是被忽然到访的人刺激到了,他拨通了严昶景的电话,问:“阿钰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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