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雪抬起头,望着他那张丑陋的大饼脸,道:“哥哥,我知道了,我等你回来。”
村祠里,谭峰那侍女被绑在凳子上,两只眼睛空洞洞的,一点儿睛光也没了。
江延推门进去,那侍女恍惚着抬头见了她,空洞的眸子里立刻跳出火来,整个人猛的一挣扎,带着那凳子扑向江延,但她双手双脚都被捆紧了,这一下只跳起一尺来高,连人带凳子摔在地上,她却兀自在地上挣扎,一双眼睛也血红着瞪着江延。
江延居高临下的看着她:“你都知道了?”
又是一阵凳子与地板的摩擦声。
“阳阜那边要彻查这件事,你会是重要的证人,万兽门的人恐怕不会让你活着。”
那侍女的眼角瞪出血来。
“他走的时候说他欠我一次,那我也欠他一次好了,我现在就放你走,带着他留给你的东西。”
那张一千三百六十二斤灵液的票子还放在桌边。
那凳子终于没有动。
“你就不怕我找你报仇?”
终于,那侍女开口说话了。
江延只当没听到这句话,道:“他还没死,说不定你以后还能见到他。”
那侍女的眼睛终于亮了。
呜呜呜!
今夜的山风好大!直吹的人胸胆开张!
被山洪肆虐过的残破山林,哗啦啦的与山风唱和着,构成一幅苍凉古朴的画卷!
狗熊依旧是那般肆意的狂奔着,来到山壁之前,这一次它没有直冲进去,江延拉住它的鬃毛示意它停下来,翻身下了熊,一步踏入山腹之中。
依旧是那一点荧光,依旧是那深沉的黑暗,江延看着大自在天那略带嘲讽的眼神,想到这么多天来的遭际,不知为何,在江云天、江雷、江雪面前都能稳住的他此刻却忽然想要大哭一场!
太奇怪了,为什么在这个只有一面之缘的大自在天面前,自己深心里藏着的情绪反而憋不住了?大概是因为藏也没有用吧!
“我本来不想让你进来,想想还是算了。”
江延有些诧异:“为什么?”
“你当我这里是什么?想来就来?不做交易,赶快给我滚犊子吧。”
江延苦笑道:“还真是瞒不过你。”
“你想的事,我可以帮你,但我为什么要帮你了?你马上要去自寻死路了,死人是收不回债的。”
江延:“死人你应该也能从地府找回来吧?以你的身份,要个把生魂,算个什么事吗……”
“你还真是无耻啊,”大自在天有些惊了,“原来你打着这个主意,我告诉你,没门!”
江延死皮赖脸:“你帮我,事情完了我就来和你做交易。”
“我说了你这是在找死,你做不到的!你想要以凡人之身去干掉那个知府,这根本不可能,”大自在天的语气有些急了,“若在以往,有人跟我提这么有趣的想法,我会帮他,但现在不行,我要你帮我,我不想眼睁睁看着你去送死。”
大自在天不知道有多少年没说过这样的话了,“我要你帮我”、“不想你去死”,这样的话从他口中说出来,着实不可思议。
江延必须要放赖了:“你必须帮我,不然我永远都不和你做交易。”
大自在天深深的望着他,他说这话的语气好像一个要不到玩具就放赖的孩子,可他要去做的事又是那么不可思议,一时间,天魔主都有些看不透眼前这少年了。
“你要我把你变成凡人,”大自在天说话了,“这到底有什么意义?就因为那人不把那些凡人放在眼里,让你们自相残杀,所以你就要以凡人之身去扳倒他?这有什么意义?”
江延正色道:“要说没有意义,那的确没有意义,但于我而言,有意义的多。”
又是长久的沉默,大自在天终于拗不过他:“我不会帮你,我只做交易。”
江延眼睛亮了:“怎么交易?”
“我有一套功法,是基于一种荒谬的修行理论开创的,里面恰好有你需要的效果,但从来没人练过,你要是敢练,我就给你,就算是我拿你做实验了,这也算交易。”
“我现在这个状态,还能修什么功法?”
“这一套功法,没有灵气运行,修不出灵气,没有招式,是专门修炼道基的功法。”
“道基?”
“一种修行理论认为,人的修行,譬如树的生长,根基越深越牢固,越能长的参天蔽日,枝繁叶茂,似这山上的树,根扎的便不够深,大风一来便能将其连根拔起。似那沙漠中的树,上面虽只有光秃秃的一截,下面的根基却不知有多么的深,遇上再大的风沙,也是巍然不动。以此而论,一个修士道基越深厚,修行的效果便越强,而道基是随着修行的不断进步而逐渐成长的。这一套功法,能让人在突破之后,立刻打回原形,重修当前境界,连续九次,譬如你如今突破了炼体境,达到炼气境,修了这套功法,等到你突破炼气境,达到筑基境后,立刻就打回炼气一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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