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伏都的凛冬,客房钱再抬高十倍……
那人道:“因为冬天来伏都游玩的富人们不喜欢乡下人。他们不高兴,就不会大把的撒票子。所以城主大人也不喜欢你这样的人,可是不喜欢又能怎么样了?总不能把你们都杀了吧?所幸,在伏都,杀人不一定要刀子。”
杨凤先是目瞪口呆,紧接着身形微微一颤,咬牙切齿:“这……这真是……”
声音却渐渐小了下去。
在这一刻,他忽然生出一种奇怪的感觉。
那种感觉叫卑微。
杨凤从不认为自己是个卑微的草民。
杨凤脑海里也没有卑微这个概念。
但在这一刻,当他发现死亡近在咫尺,却是来自一个从没见过的人的一句话、一个命令。来自一群从没见过的人的几个念头时,他感觉到了。
像田地里被随意砍伐的野草一样卑微。
他颤栗着,胸中腾起一股沸满盈天的情绪,有什么东西直往脑袋里钻。
中年男子拍拍他稚嫩的肩膀,没有说话。
两人都不说话,静默便从黑暗中涌了上来,将他们团团包裹。
也不知过了多久。
杨凤的肚子忽然“咕”的一声响。
静默被打破。
杨凤的脸涨红起来。
中年男子抬手,这个简单的动作似乎搞得他很疲惫,他机械的指向那边繁华的夜市:“去吃点东西吧。”
杨凤忽然道:“大叔,你叫什么?”
“陈翔。你了?”
“杨凤。”
流萤坊市
在凛冬到来之前,伏都城都是一个昼夜颠倒的城市。
好像夜明珠,夜幕降临,黑暗涌来,才照出光辉。
流萤坊市是最亮的那几颗之一。
两人来到坊市最外围找了一个摊位坐下。
坊市被一种“约定俗成”的东西分成三层,我们一般将这种狗屁不通却又大行其道的东西叫做“规矩”。
最外围是平头百姓聚集的地方。
里面一层,是那些里外不是人的“吏”
再里面,贵族老爷,阐教和截教的道士,士人。
泾渭分明。
这规矩并不严苛,从没有人阻止普通人往里面两层钻。
这规矩也不需要严苛,因为很少有人乱窜。
大多数人,永远在自己的位置上心安理得,自得其乐,这没什么不好。
可总有一些人,喜欢把这种“自得其乐”给戳破。以一种极端的恶意,将别人与自己区分开来。
比如现在这个小摊的摊主。
这个摊主,他见杨凤穿着土布衣服,便阴阳怪气的说:“吃点什么?”
是那种能让傻子生气的语气。
杨凤看着他的眼睛,忽然感到一阵烦躁。
今晚之前,他一直都是个自得其乐的人。现在不一样了。
他把口袋里皱巴巴的一团钱摸出来,也不知道有多少,重重拍在桌上:“我有钱。”
摊主看着那一小堆钱,惊呆了。
杨凤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强调道:“看到没,我有钱。”
双手发力。
他个子不高,但力气奇大,自下往上这么一掐,直把那摊主给掐的双脚离地。
“呜……”
摊主胡乱蹬脚,呜呜乱叫。
陈翔拉开杨凤,把那八十块钱掏出来,拍在摊主手里:“弄一桌子好吃的,剩下的不用找了。”
摊主扑跌在地,趴在地上,“呃呃”的咳了两声,惊恐的看了一眼杨凤,也不拿那钱,爬腿跑了。
杨凤盯着他的背影。
陈翔拍拍他稚嫩的肩膀:“把钱收起来。”
杨凤摇摇头,拧着眉毛搓了搓手:“我真的不在乎这东西,我只是想让这些人看看,我不是没有!”
陈翔叹息一声,把桌上的钱收了起来,放在杨凤口袋里,安慰道:“不是人人都这样的。”
杨凤抹抹眼皮,摇摇头,说:“我受够了。”
陈翔又是无奈一叹。
杨凤接着道:“我跟别人有什么两样?难道我两个鼻子三个眼?就因为我穿着这身衣服?我是怪物么?就因为我穿着这衣服,这些人就……”
他年纪还小,又不曾读过书,说到这里,不知道用什么词形容那些人。
陈翔一字一顿道:“狗眼看人低。”
杨凤仔细斟酌了“狗眼看人低”五个字,觉得很对心意,长出了一口气:“就是这样。”
陈翔拍拍他的背:“好了,待会我们去买几件衣服,他们就不这样看你了。”
杨凤摇头:“我偏不,他们看不起我,我就看得起他们?难道我要把钱穿在外面,去赚他们的高看一眼?”
陈翔闻言,摸摸鼻子,笑道:“看不出来。你人不大,心气倒不低。”
杨凤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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