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飘雪望着田渐飞淡淡道:“我要她活着。”
田渐飞忽然冷冷道:“她活着你就得死。”
冷飘雪仍淡淡道:“我死了,怎么知道她还活着?”
田渐飞似已不耐烦,厉声道:“在这笔交易中,已没有说话的权……”
田渐飞话还没有说完就感到身瞬间冰冷。他知道自己冲动了,所以给了冷飘雪一个机会。他的眼前仿佛有一道白光闪过,然后他就发觉怀里的小女孩不见了。
(三)
晚霜已依偎在冷飘雪的怀里,可是当田渐飞见到这一情景时,田渐飞却笑了,然后带着笑意对冷飘雪道:“就这样抱着她死去吧!”
乾坤道人这时向冷飘雪走了过来,从怀中取出一个药瓶,然后把药瓶扔给了田渐飞,接着对冷飘雪道:“我有一种独门毒药叫乾机子,不知冷公子是否知晓?中这种毒的人眼泪是浑浊的,而且流在脸上的泪痕不易擦掉。另外的症状是脉象紊乱、头脑发热。服毒七天后,七窍流血而死。”
冷飘雪知道这种毒,而且已觉察出冷晚霜身上的症状,但是他压抑着心中的愤怒,依旧淡淡道:“我想听听你要怎样和我做交易。”
乾坤道人道:“留下你的右手,给你乾机子解药。”
田渐飞忽然道:“老三,做这笔交易前你先要给六爷一个交待。”
于溪这时对着田渐飞道:“六爷那边,我去说明。”接着对乾坤道人说道:“让他自断左脚脚筋就行了。”
乾坤道人对于溪道:“看来于公子被冷公子的仁慈感化了,其实我的心也比以前软了,一根脚筋换一条命,甚至不惜得罪六爷,这也是我和于公子感谢冷公子上次的不杀之恩,但不知冷公子是否愿意领这份情?”
冷飘雪沉默。
田渐飞慢慢地回到虎皮座椅上,然后把药瓶轻轻地放在身旁的桌子上,接着道:“这笔交易我本不赞成的,冷公子若不及时做出选择,我也许就要改变……”
田渐飞这次又没说完,因为冷飘雪的剑已出鞘,田渐飞现在整个人都已静止,因为他不相信这个武功不凡、冷静、聪明的同龄人竟如此的傻——他竟真的割断了自己的脚筋。虽然田渐飞预料到有这种可能,但是当这种可能发生时,他还是从内心感到深深的惊讶,仿佛还有一份惭愧。
乾坤道人和于溪已走到了田渐飞的身边,他们两人的脸此刻都已笑开了花。乾坤道人拿起桌上的药瓶朝冷飘雪晃道:“折翅的天使,过来取药吧。”
第六章 穆觞
(一)
药,就在眼前,如何去取?
这个问题现在已不容冷飘雪去思考,因为于溪现在在向他说话,于溪的话已深深地干扰了他的思路。
“这就是人性的贪婪与自私,在贪婪与自私面前,仁慈只有叹息。”
冷飘雪此刻已绝望,他现在能做的只有静静地站在原地。他的思想似已麻木,以至于忘记了脚筋断裂的伤痛。人性中为什么要有如此肮脏可耻的一面?冷飘雪想不通,他也懒得去想。世上人们想不通的问题多如晴朗夜空中的繁星,既然如此,何必穷究义理呢?
冷飘雪左手抱着冷晚霜,剑鞘背在身上,右手握着剑,剑尖还在滴血。他已转身,他要离开这里。也许门外的天很黑、雾很浓、路看不清,但也比留在这灯火通明、温暖如春的门内好。
冷飘雪拖着左脚向门外走去,田渐飞、乾坤道人、于溪却并没有去拦他,他也懒得去想为什么。
“哥哥,我们去哪?”
“我们回家。”
“娘在家吗?我好久没见到娘了。”
“不在。但是过些天会回家的。”
(二)
冷飘雪走到家时,天已是晌午,晚霜乖乖地趴在他怀里睡着。
在离山庄大门十来步的时候,冷飘雪停住了脚步,因为他看见了山庄门口站着一个人。
他已认出了她,她叫穆觞,她是紫气山庄庄主袁东来的干女儿。袁东来和冷心阳是八拜之交的兄弟,穆觞和冷飘雪是一起长大的青梅竹马。
穆觞看到冷飘雪后,急忙迎了上来,欣喜道:“冷大哥你去哪了?我等你好久。”
冷飘雪的眼睛不知道怎么的一下子湿润了,他把头埋进穆觞的怀里,让生命最本真的眼泪肆意流淌。
男儿有泪不轻弹,只是未到伤心处。
穆觞轻抚着冷飘雪,温柔的像慈母。尽管冷飘雪没有说一句话,但是穆觞已知晓他所承受的痛苦。语言并不是人与人之间情感相通的唯一路径。
人生在世,不意而来的痛苦说不定哪天就会降临到自己的身上,我们可以选择独自哭泣,可以选择向他人倾诉,然后更加成熟的从容生活。一切都会过去的,不是吗?至少我们还活着,不是吗?拂去泪水,笑一笑,抬头望望蓝蓝的天,阳光依旧美丽。
(三)
穆觞已给冷飘雪包扎好了脚伤,然后煮了一锅香喷喷的鸡蛋面。
煮面的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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