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谁?”尹灵鸢先是一惊,不等静贵妃开口,抢先问了出来。
“是……”那太监不敢抬头,只重复了一遍:“冷宫里头的丽婕妤。”
“冷宫?”人群中不知是谁喃喃出声,而后略带疑惑的开口:“难不成,是从前跟在宜妃身边的丽婕妤吗?”
“正是丽婕妤,楚氏。”太监回道。
除了今春新入宫的几个,其余嫔妃都有些恍惚,有多久没听到这个名字了?自她被打入冷宫的那一日起,这人和这个名字便消失在宫里头,甚少有人提起。
本以为她早就自生自灭了,不想竟活到了今日。
“她还活着呢?”大家虽然多少都有点这个想法,但是宣诸于口的也就只有孙嫔一人。
“启禀娘娘”,太监只好又重复了一遍,“人已经薨了。”
一个被打入冷宫的嫔妃薨逝,本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儿,这太监也不过是循例禀报一声罢了,倒是没想到有这么多人在意。
静贵妃瞧了孙嫔一眼,这才开口:“怎么没的?什么时候的事儿啊。”
“启禀贵妃娘娘”,太监道,“丽婕妤从前些日子起便称病,今个上午送饭的小太监没见着人,进去一瞧才发现人已没了气息,应是昨个儿夜里没的。”
静贵妃点点头,复又问他:“去回禀皇上了吗?”
“尚未,先来给娘娘请示。”太监答道。
“皇上事忙,这等小事就不要去扰他了。”静贵妃于是道。
太监恭敬应了,而后试探着问:“不知这葬礼……”
“她不过是一介罪妇,被打入冷宫的人了,还能有什么葬礼?”荷嫔满脸嫌弃的开口,她可没忘了,当初丽婕妤是怎么害自己儿子的,“随意找个地方埋了便是。”
太监没敢答话,微微掀起眼皮看静贵妃的反应。
后者面上没什么大的变化,只是略略颔首,应了句:“就照荷嫔说的办罢。”之后便把人打发了。
丽婕妤的死没在后宫掀起半点波澜,倒是在尹灵鸢心中埋下重重疑点。
所谓的抱病,旁人不知道,尹灵鸢可是清楚的很,根本就是她为了把丽婕妤弄出去,先行找好的借口罢了。
怎么就这么巧呢?在她去冷宫找过丽婕妤之后,人就死了,之前那么多年都活得好好的。
纵观宫里谁最有可能下这个手,除了静贵妃,她实在想不出第二个人。
可是她去冷宫也不是大张旗鼓的,除了娴妃和宝笙,根本没有别人知道她去冷宫找丽婕妤。
但是娴妃和宝笙,她是信得过的。
而且这些日子,为把丽婕妤弄出去所做的准备也都是秘密进行的,甚至连宝笙都不知道她的打算,那么到底是哪里走漏了风声,让静贵妃如此迫不及待的对丽婕妤下了手呢?
丽婕妤的尸身很快被拉出宫去埋了,下午的时候娴妃和李婕妤过来,尹灵鸢看李婕妤面色似有惆怅。
“她是听说了早上的事儿,心里不痛快,我便带人来你这散散心。”娴妃看着李婕妤,解释了一句。
李婕妤幽幽叹了口气,有些不好意思:“也是我太多愁善感了,总想着从前在宜妃跟前,她是那样的得脸,又得皇上宠爱,那时候说不羡慕是假的,谁想世事无常,竟……”
“你是心肠软”,娴妃安抚的拍拍她,“不过人去了也好,总好过在冷宫里熬着。”
“其实……”尹灵鸢想想,终是开了口,“我本来答应,过阵子放她出宫的。”
此言一出,两人同时抬头,都有些惊讶的看着尹灵鸢。
娴妃先反应过来:“我记得你上回说,去冷宫便是为了见她,莫不是……”
尹灵鸢缓缓点点头:“我也是这样想。”
李婕妤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完全不知道两人在打什么哑谜:“两位娘娘说什么呢?嫔妾怎么听不懂。”
左右人已经死了,告诉李婕妤也无妨,尹灵鸢和娴妃对视一眼,而后开口,将自己去找丽婕妤问话的事情简单说了。
“娘娘的意思是,丽婕妤可能不是病死的?”李婕妤满脸惊诧。
“称病是我的意思”,尹灵鸢直接道,“她根本就没病。”
“那……”原本还为故人之死而伤感的李婕妤,顿时面色变得凝重起来。
“还记得我跟你提过,礼佛堂的事儿吗?”娴妃提醒道。
李婕妤点点头,礼佛堂的事儿娴妃暗地里跟她提过两句,没有说的很明白,李婕妤也只知道是静贵妃和毓贵妃之间的暗流汹涌。
“丽婕妤这事儿怕也牵连其中”,娴妃复又交待道,“你心里知道就行了,日后多加小心。”
“恩。”李婕妤郑重点头。
这么些年了,她从一开始的懵懂莽撞,到经历断腿的打击、跌落谷底,再到治好了腿,也算是经历过一回新生。李婕妤早已开看了许多,也看透了许多,娴妃虽不能明说,但是屡次暗示,她也明白了,静贵妃只怕并没有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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