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场闹剧,最终以莲婕妤的失宠而告终,萨菩法师当日便出了宫,将衣钵传于弟子,再不知去向。
春草生生受了五十庭杖,气绝而亡,被一张草席抬出了宫。
整个过程静贵妃未发一言,反倒在事后对尹灵鸢好一番安抚,所以并未受到一丝牵连。
尹灵鸢扭转局势,不只没有被害到,还惹得齐烨愧疚、怜悯之心更甚,可谓大获全胜,然而她的心绪却始终难平。
从礼佛堂回来后,便一直恹恹的。
宝笙一直等在门口,是亲眼看到春草走着进去,后又被拖着出来的,知道里面必发生了了不得的事情,可是看娘娘脸色,她又不敢问。
回了樱华宫,尹灵鸢也是一语不发,直接回了内室自己一个人呆着。
举凡有点眼色的人,都看出了自家娘娘的不高兴,她们在毓贵妃身边当差日久,还从没见过娘娘这样,一时间谁也不敢冒头,做事情更加小心谨慎了。
直到宝笙从外面打听到,春草被杖毙了,才约略明白一点。
午膳尹灵鸢没用几口,到半下午的事后,宝笙忍不住给她送了些点心。
“娘娘?”宝笙在门外,小心翼翼的开口。
“进来罢。”尹灵鸢扬声道。
宝笙推门入内,见自家娘娘正把玩着几张麻将牌,这是七禾太监做好了,先给送来的几张。
“娘娘吃些东西罢”,宝笙将托盘放在案几上,“您中午便没用多少。”
“我不饿”,尹灵鸢有一搭没一搭的把玩着手上的牌,看也没看点心一眼。
“娘娘……”宝笙顿了顿,终是忍不住开口,“春草她是咎由自取,娘娘又何必自苦呢?”
“我不是自苦”,尹灵鸢叹了口气,一时又不知如何开口。
也许是她现代人的思维作祟,觉得以罪量刑,春草罪不至死。
她不是圣母,做不到替一个几次三番背叛自己,还恩将仇报的人求情。
可是天性纯善,面对一个女孩如此悲惨的死去,又无法不去纠结,终究是错生了时代罢,若没有那样的父兄,也许春草便是另一个结局了。
“罢了”尹灵鸢叹了口气,终究木已成舟,她再纠结又有什么用?
“你托人给含绿带个话,到底是一起长大的情分,让她……”尹灵鸢顿了顿,道,“给春草收个尸罢,好生安葬了。”
“哎”,宝笙轻声应了,“那娘娘您吃些东西。”
“你去罢,我饿了便会吃。”尹灵鸢笑笑。
晚上齐烨过来,看到尹灵鸢情绪不高,更是心生怜悯,回去后一连赏赐了好些东西,知道她喜欢鸽子血,着意搜罗了不少,只为哄毓贵妃开心。
更是一连几日宿在钟秀宫,恩宠之盛,羡煞旁人。
倒是惹的聿泽打翻了醋坛子,一直试图搞事情刷存在感,弄得尹灵鸢两边灭火,那点子伤春悲秋的情绪早散到九霄云外去了。
数日之后,静和宫里,距离那场闹剧已是过了半月有余,宫里又恢复了往日的平静,众嫔妃像往常一般阖宫请安。
尹灵鸢早早的到了。
“今日毓贵妃也来了”,静贵妃见到她,笑吟吟的道,“可真是稀客啊。”
“许久不见静贵妃,想念娘娘,我便来了。”尹灵鸢也笑。
不就是笑里藏刀吗?谁不会。
那事儿之后,虽然没在皇上面前挑明,但静贵妃和尹灵鸢两人各自心下都有了计较,倒也不必装的面上和气了。
尹灵鸢更是一连几天没有出现在阖宫请安上,本来嘛,她与静贵妃同为贵妃,从前来是给她面子,现在这个面子,尹灵鸢不想给了,静贵妃也奈何不得。
“本宫也是许久未见妹妹了”,静贵妃言笑晏晏,“不知妹妹近几日睡得可好?”
“好呀”,尹灵鸢故意道,“法师们离宫之后,本宫睡的更好了呢。”
静贵妃笑得别有深意。
“听说皇上日日到妹妹宫里去,妹妹自然安寝”,孙嫔开了口,而后像是想起什么似的,忽然道:“呀,嫔妾忘了,昨日皇上召的可是崔淑女罢,嫔妾记性差,娘娘莫怪罪。”
尹灵鸢若是能被她这三言两语的挑唆,也不会做到如今这个位置:“孙嫔一向没记性,本宫自然知道,怎会怪罪?”
孙嫔被明着骂“没记性”,却也是她自个说出来的,憋屈的不行。
倒是崔淑女颇有些坐立难安,想要起身告罪,又不知该说些什么。
静贵妃看看这个,又看看那个,将众人的反应尽收眼底,终究是冲着尹灵鸢开口:“听说妹妹派人给春草料理了后事?”
“静贵妃好灵的消息啊”,尹灵鸢道,“到底是主仆一场,她不仁,我却不能不义。”
“毓贵妃娘娘可真是仁善”,孙嫔不无讽刺的开口,“若是叫春草成了孤魂野鬼,怕是不得安宁罢。”
她这话说的模模糊糊,意思确很明确,分明指尹灵鸢因为亏心才安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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