驸马与公主的大好日子,你个下人胆敢阻拦本驸马,吃了熊心豹子胆吗?”
边楚歌一边说着,一边死命地推搡着其他宫人,借着几分酒醉,胡闹起来,也不管不顾什么礼节,总之今日他大婚,他一个驸马爷,还治不了这几个宫人吗?
向依云吓得连连后退,她不曾想叶青青这个弟弟竟是这么一个纨绔子弟,借着醉酒就敢在她面前胡闹无礼,这般荒唐,她想跟边楚歌说不清道理了,她立刻看了看琥珀,琥珀连忙跑出外屋,几个内侍进来,几下子就将耍横的边楚歌给捆绑了起来,向依云才定下神来,安稳地坐在喜床边。
这深更半夜这般闹腾之后,早就惊醒了西边边府的人,凌瑶披着外衫小跑到东院公主府的喜房,刚一进屋,她就看见被五花大绑的边楚歌,一身的茶水,狼狈极了。她心疼地用衣袖为儿子拭去脸上的茶水,不安地问道:“公主殿下,这是怎么了?好好的大喜之日,怎么将我儿绑成这样。”
“安宁县主,驸马今日喝得有些多了,在这撒起了酒疯,本公主不过就是让人给驸马醒醒酒,如果驸马酒醒了,不再胡闹,就随县主离开东院吧。”向依云淡淡地说道。
“阿娘,真不是我胡闹,是公主不让我进喜房,还让人将我捆绑,泼我一身的茶水,公主她欺人太甚。”边楚歌委屈地大声辩解道,眼泪也啪啪地往外流,他是真的委屈,自打他出生,凌瑶对他百般爱护,在有后族撑腰的母亲爱护下,他还从未受过这般委屈,就连宗亲王爷家的世子在他面前也不曾给过他半点难看,今日他是委屈受大法了,简直是奇耻大辱。
“闭嘴。”凌瑶一声怒斥下,打断了边楚歌那委屈地辩解,凌瑶不是不心疼边楚歌,可向依云是谁?是向弘宣含在嘴里都怕化了的宝贝公主,万一惹恼了向依云,向依云跑回后宫告状,向弘宣再换个驸马也轻而易举,到那时边楚歌可就没前途与生路可言了。
凌瑶领着笑脸,缓缓地来到向依云的身旁,小心地说道:“公主殿下,楚歌还小,有些孩子气,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千万别跟他一般计较,今日是他唐突了公主,等明日他酒醒了,我一定好好训斥他,再让他来东院给您赔礼道歉。”
向依云放下手中的茶碗,她看着眼前她这位新慈姑,很早之前她就在叶青青的口中,听闻过凌瑶,虽然她从未见过凌瑶,可她想凌瑶应该跟她想象的一样。
“安宁县主,今日索性本公主就把话挑明了说吧,以后驸马没事就别来东院公主府,本公主爱清净,受不了驸马这闹腾的劲。”
凌瑶脸色一僵,原本她那裂开的笑脸就有些挂不住,一听向依云这话,更加难堪起来,她知道向依云与顾南风的事,她明白向依云这是对顾南风深情不变,她可以理解,甚至很同情向依云,可毕竟向依云已经嫁到边家,人都得往前走,不是吗?
凌瑶亲切地拉着向依云的手,苦口婆心地说道:“公主,我知道你心里苦,可女人一辈子不能没有男人,这样才能幸福美满,这就是女人的命。”
向依云猛地甩开了凌瑶的手,她鄙视地看着凌瑶,冷冷地说道:“安宁县主,您别以为人人都像您一样这般洒脱,先夫尸骨未寒就急着改嫁,舍家抛女地追求自己的幸福,本公主不是那样的人,也做不来那样的人。”
凌瑶脸上一阵红紫,她紧咬着牙根,将原本满肚子的体己话,一点点吞咽下去,她知道这些年勋贵们在背后没少揶揄她再嫁之事,虽然她一生都富贵,又有着后族的荣耀,可依旧堵不住悠悠众口,堵不住众人心中对她的鄙视,尤其是现在,被她自己的儿媳妇当面揶揄,她那冰冷的手指间,早已深深地陷入纤细的指甲,痛与恨就点点滴滴地被逼出了心房,涌上了她的眼眶。
琥珀上前几步,对着一脸恨意的凌瑶,恭敬地说道:“夫人,夜深了,公主要就寝了,请您与驸马回吧。”
凌瑶快速转身,拉着边楚歌就大步走出屋内,甚至连向向依云行礼道别都忘了,似乎很是着急离开东院,离开这个满是屈辱的地方,向依云并不在意凌瑶的无礼,毕竟她是叶青青的生母,凌希的妹妹,她的慈姑,是她的长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