甄安没有回答甄真的问题,他在自己的逻辑里:“我,我杀人了......我杀人了!他,他倒下以后,又坐了起来,然后才又倒下去的。”
甄安把脸埋在自己的手心里,好像在流泪,浑身颤抖着。
甄真却没有让他平息,而是击掌三下,扬声问外面:“东西拿来了吗?”
去请张大夫的那个家丁在外面应声:“大小姐,都准备好了。”
“我们出去到院子里去吧。”甄真说着起身往外走。
另外三人都不明就里的跟着往外走,院子里传来几声鸡叫。
只见门外站着甄家的厨子和家丁。厨子前面的地上放着一个鸡笼,鸡笼里关着两只鸡。鸡笼旁边还有一个木盆,里面放着一把菜刀。
甄真对甄安说:“你来把鸡杀了。”然后又转头对厨子说:“麻烦您做个样子比划一下,应该怎么杀鸡。”
厨子弓着腰说:“大小姐言重了。”
甄安摇着头一连说了好几个不字,身子抖得和筛糠一样,整个人就要往后退。但是家丁和浩兴一左一右拽住了他。
厨子打开鸡笼盖子,伸手进去熟练的抓出一只大公鸡,三下五除二就用左手的三根手指掐住了鸡的两只翅膀根部,拇指和食指捏住仰起的鸡头,把鸡脖子露了出来,右手在鸡脖子处比划了一个下刀的手势:“这样抓稳之后下刀,用盆子把血接住就好了。”
甄安的脸比刚才还要惨白,他想挣扎着离开:“不行不行。”
甄真的脸上没有一点表情,她平静的说:“如果你不想和元泰人拼命了,那你就继续怕血好了!如果你想一辈子都做那个血淋淋的梦,你就躲回屋里去!吃药哪能怕苦呢?听着!甄安!你的左手有伤,只用右手下刀放血就行!快,不要躲!往前!”
也许是听明白了甄真的话,知道这样做也是为了自己好,甄安抖得整个人都快站不直了,他的眼睛直直的盯着厨子手里的那只鸡,嘴里嘟囔着:“我不怕!我不躲!”他使劲的喘息着。
“好!你来!”甄真鼓励他。
厨子和家丁也都在喊:“安子,你来!”
张大夫没有言语,眼睛一直关注着甄安,只见他满头大汗,后背湿了一半。
浩兴也没有说话,他还瞟了家丁和厨子一眼,表达了责怪他们乱开口出声的意思。
甄安朝厨子和鸡的方向跨了一步,浩兴和家丁便松开了他。
“拿刀,在盆子里。”甄真说。
甄安颤颤巍巍的右手伸向了菜刀,咽了一口唾沫,才拿起来。
他的眼里有一种决绝,有一种恐惧,看得厨子自己都心慌,他对甄安说:“来吧,轻轻一剌就可以了。”
甄安的菜刀伸向鸡的脖子,公鸡似乎知道自己的命运,两只脚使劲的朝各个方向乱踢,但是厨子的手很稳,它挣不脱。
甄安的手终于落了下去,厨子抓着鸡,看他下刀时闭着眼睛,下意识的往后退了一步,幸好有这个向后撤的力,否则他的手一定会受伤的----甄安的力道太大,鸡脖子只剩一些皮肉连着。一股鲜血直喷而出,溅到了甄安的手上、衣服上、脸上。他浑身一哆嗦,刀当啷一声落在地上。
甄真一见到血,声音就立刻跟上,没有片刻耽搁:“安子!睁开眼睛!”
甄安睁开眼睛,看着自己的右手,呆住了。
甄真说:“现在你满脸是血,手上、衣服上全都是血。你只要能坚持一炷香的时间,不害怕,你就赢了!”她朝厨子甩了一下头,厨子立刻会意的把鸡血往甄安的身上淋去。
甄安立刻后退,可是浩兴和张大夫都站在他后面堵着他的路。
他着急的甩着头,在衣服上擦手,可是衣服上也有血......
甄真说:“看着这些血迹,不要躲,再坚持一会儿你就赢了!”
甄安的头上已经是汗如雨下,脸色更加苍白了。
直到甄真觉得时间差不多了,才让家丁打来清水,给甄安清洗。
院子里安安静静的,只有甄安急促呼吸的声音。
张大夫用问询的眼神看着甄真,又用手比划了一个扎针的动作。
甄真摇了摇头,指了指甄安,意思是这件事情要靠他自己挺过去。
洗干净手和脸的甄安转身过来向甄真鞠躬行礼:“多谢大小姐。”
甄真说:“不必谢我。是你自己的勇敢让你能够直接面对内心的恐惧。感觉怎么样?”
甄安回答说:“一开始很害怕,后来觉得害怕也就那样。”
甄真终于露出了一丝微笑:“多杀几只鸡就好了。”
厨子笑着说:“没问题,以后府里的鸡都归安子杀。”
甄真笑容大了一些:“安子,进屋换身干净衣服,让张大夫给你行一次安神的针,晚上好好睡一觉。我过几天再来看你。”
甄安依言回了屋。张大夫摸着下颌的胡须思考了片刻,说了四个字:“不可思议。”
甄真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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